
周庭昀找過來時,溫子珩正坐在卡座裏,笑得恣意。
他看到周庭昀推門進來,眼裏閃過一次詫異,聲音滿是惡意。
“喲,這不是周大律師嗎?怎麼從酒店逃出來了?李保國沒把你打死啊?還是說周律師一點骨氣沒有,跪下來求那老東西放了你一命?”
周庭昀站在原地,沉默著聽他的諷刺。
“看清形勢了嗎,就算你再賣慘、再鬧,姐姐心裏最重要的還是我。”
溫子珩抽著雪茄,緩緩吐出一口煙到周庭昀臉上,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周庭昀一把攥住溫子珩的手腕,反擰著將人按在地板上,一拳打在他臉上。
溫子珩疼得尖叫,瘋狂撲騰著想要反擊。
周庭昀堵住了他的嘴,發了狠地打,每一拳都砸在最疼卻不傷內臟的位置。
“啊!疼!周庭昀你這個瘋子!” 溫子珩被打的鼻青臉腫,連話都說不完整。
周庭昀卻沒停,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看著溫子珩疼得渾身發抖,眼底滿是冰冷的恨意:
“我是瘋子,那也是被你和溫知夏逼瘋的!”
“住手!”
溫知夏衝進來,看見周庭昀按著溫子珩,臉色驟變,幾個保鏢一把將周庭昀用力甩到一邊。
周庭昀撞在卡座邊緣,疼得悶哼一聲。
溫知夏卻看都沒看一眼,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溫子珩。
“姐姐!他打我!他想打死我!” 溫子珩喘著粗氣,手指著周庭昀,大聲吼道。
“他是個瘋子,精神病!你快送他去坐牢!讓他永遠別出來!”
溫知夏皺著眉,看向周庭昀的眼神裏滿是失望。
“周庭昀,你為什麼這麼衝動?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會處理好我和子珩的關係嗎?你為什麼就不能再忍一次,非要逼我為難?”
她的心裏亂糟糟的,她知道溫子珩有錯,可看著他被打傷,還是忍不住心疼;
她也想補償周庭昀,可他一次次動手,讓她覺得好好相處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或許,讓他去看守所待幾天,吃點苦,他就能學乖,以後就不會再跟溫子珩鬧了。
溫知夏撫了撫眉心,“讓人聯係看守所,把周庭昀帶過去,讓他好好反省幾天。”
她看著警方帶走周庭昀,心頭莫名空了一塊——自始至終,他都沒再看她一眼。
審訊室內,周庭昀將錄音筆交給了警方。
“這裏麵有溫子珩承認殺人的證據,麻煩你們重查我父親的案子。”
“另外,我有躁鬱症。”
周庭昀又掏出一份蓋著三甲醫院公章的診斷報告,推到民警麵前,
“這是鑒定,酒吧裏是溫子珩故意先挑釁誘發我的病情,我動手不屬於故意傷人。”
民警反複核對錄音內容,又聯係醫院確認診斷報告的真實性,最終得出結論:
周庭昀的行為構成正當防衛範疇內的應激反應,不承擔刑事責任,準予無罪釋放。
離開看守所時,周庭昀將離婚證和離婚協議托給了一個好心民警,拜托她交給溫知夏。
走出看守所,他仰頭望向破曉的天空,唇角揚起一抹久違的弧度。
根據這份協議,溫知夏將淨身出戶。
而他提交的證據,足以讓溫子珩麵臨故意殺人罪的指控。
等真相大白那一天,溫知夏就可以如願到監獄裏守護溫子珩的下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