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意入骨,我拚命地想爬上岸,手臂卻軟得使不上力。剛探出半個身子,腳下一滑,又跌回水裏,嗆了好幾口。
正掙紮著,一隻手粗暴地揪住我的後領,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拖上岸扔在陸淵麵前。
“你說婉清會遭天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淵重複著我的話,突然放聲大笑,那笑聲極其刺耳,充滿了對我的輕蔑 。
“你說你是擺渡人?那你聽好了,我是京市首富,市長見了我都要點頭哈腰,你跟我談什麼天道規則?錢就是天道,閻王見了我也得掂量掂量!”
陸淵將手裏的雪茄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碾滅,“你這種舊時代的殘渣,靠著裝神弄鬼混日子,也敢舞到我麵前了?”
林婉清笑著附和,“老公說得對。什麼擺渡人,什麼青燈,都是舊時代的殘渣。”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這種裝神弄鬼的騙子,就該去精神病院待著。”
我艱難地撐起身體,剛要開口,陸淵朝身邊的兩名保鏢努了努下巴,語氣冰冷“把她給我摁住,我要讓她知道,敢來陸家討債是什麼下場。”
隨後,陸淵走到我麵前,抓起我的左手,用力將我的手指往後掰去。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響在空曠的院子裏異常刺耳,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我痛得全身痙攣,冷汗直流,喉嚨裏發出壓抑的慘叫。
“還敢不敢來要債?”陸淵猙獰地笑著,那笑容帶著一種變態的快意。
“不、不可以......”我咬緊牙關,試圖掙脫,但保鏢的力氣太大,我的反抗隻是徒勞。
“哢嚓!”
又是一聲骨裂的響動,食指應聲而斷。我痛得眼前發黑,渾身顫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林婉清聽到聲音,扭著腰走了過來,
“老公,你真是太厲害了!”她尖聲讚歎,“她不是靠這雙手提燈要飯嗎?沒了這雙手,我看她還怎麼做她的‘擺渡人’!”
她走到水池邊,對著池子裏混著腐臭的水麵,露出一個惡毒的笑,
“這小賤人敢咒我,就該讓她嘗嘗‘被天譴’的滋味。”
陸淵顯然很受用她的話,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對著身邊的保鏢吩咐,
“好主意!去給我拿家夥來!”
一個保鏢立刻從屋裏拿出一根黑色的鐵棍。
我的心臟驟然縮緊,全身的肌肉緊繃,絕望的恐懼讓我發出嗚咽。
我拚命掙脫,但在幾個壯漢麵前,我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放開我!你們不可以這樣!”我嘶聲喊道,淚水混著臉上的汙水,流進嘴裏,又鹹又苦。
“按緊點!”陸淵不耐煩地吼道,臉上是扭曲至極的變態快意。
保鏢死死按住我的手臂,我眼睜睜看著那根鐵棍被高高舉起,帶著破空的聲音,朝著我的手腕砸落!
“咚!”伴隨著骨頭斷裂的沉悶巨響,我的手腕瞬間傳來一股撕裂般的劇痛。
我眼前一黑,腦中嗡嗡作響,痛得幾乎昏厥過去。
血從我的手腕處滲出,很快浸濕了我的袖口,染紅了地麵的石板。
陸淵看著我的慘狀,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得意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