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係統宣告攻略失敗那一刻,我的生命隻剩下最後七天。
曾經許下約定的他們,如今為了另一個女人,逼我獻血。
“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早該死了。”大哥冷眼旁觀我咳血。
“你的血能救她,是你的福分。”二哥按住我抽血的手腕。
三哥輕笑:“裝什麼可憐?你這種女人,咳血也是演戲。”
四弟最殘忍:“要是你死了能讓她活,也算你做了件好事。"
他們不知道,每咳一次血,我的生命就縮短一小時。
直到呼吸機成為我唯一的依靠,他們終於想起來了!
想起前世是如何將我捧在掌心,想起這一世是如何將我踩進泥濘。
“嬌嬌......”他們跪在病床前,聲音破碎,“用我們的血換你活過來,好不好?”
可心電監護儀上,隻剩一條冰冷的直線。
......
隻剩下七天了。
眼前一陣眩暈,耳邊響起係統給的生命倒計時。
我扶著一旁冰冷的牆壁,渾身都在顫抖。
“沈嬌,你還在耽誤什麼時間?”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我回過頭去,正對上大哥顧北辰嫌惡的眼神。
“大哥......”我張了張嘴,聲音艱澀。
“我記得你是O型血吧,跟我去醫院,箐箐需要輸血。”
又是蘇箐箐。
那個忽然出現的女人,輕而易舉就能靠著女主光環奪走他們視線的女人。
而我,曾經被他們捧在手心上的未婚妻,卻連待在這個世界的資格都沒有了。
因為我攻略失敗,生命隻有七天了。
“我,我不太舒服。”我試圖拒絕,身體裏那股虛弱的無力感一陣陣上湧。
顧北辰嗤笑一聲,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不舒服?沈嬌,收起你這套把戲,箐箐比你柔弱得多,她現在需要血,你就得給。”
他幾乎是將我拖出了門,塞進車裏。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我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感受著生命一點點從體內流逝的恐慌。
抽血的時候,護士看著我蒼白的臉,有些猶豫:“顧先生,這位小姐看起來......”
“抽。”顧北辰隻有一個字。
冰冷的針頭刺進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管子流走。
我感覺更冷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抽完400cc,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頭暈得厲害。
顧北辰拿著那張獻血單,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向蘇箐箐的病房。
我扶著牆,慢慢往外走。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銀行短信。
提示我的賬戶被凍結了。
我愣住,撥通了二哥陸斯年的電話。
“二哥,我的卡......”
“我凍結的。”陸斯年的聲音比顧北辰的更冷,“沈嬌,聽說你昨天在商場刁難箐箐了?你這種心思惡毒的女人,不配用我的錢。”
我刁難她?我甚至昨天都沒有出過門。
“我沒有!”
“夠了!”二哥厲聲打斷,“我不想聽你解釋,錢,你一分都別想再拿到。”
電話被掛斷,盲音像錘子一樣砸在我心上。
那點錢,是我僅剩的,打算用來......用來安穩度過最後幾天的生活費。
我站在醫院門口,陽光刺眼,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地疼,我下意識地去摸口袋裏的藥瓶。
空的。
我想起來了,早上三哥沈墨軒來過我的公寓。
那時我剛吐完,虛弱地打開門,他站在門外,手裏拿著我那瓶白色的藥瓶。
“沈嬌,”他晃著藥瓶,眼神輕蔑,“裝病裝上癮了?以為這樣就能博取同情?”
“三哥,求你還給我......”我伸手去拿。
他輕易地避開,走到窗邊,當著我的麵,毫不猶豫地將藥瓶扔了出去。
“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他冷冷地說,“別再耍這些無聊的手段,讓人惡心。”
樓下是綠化帶,藥瓶肯定找不回來了。
那是我抑製並發症的藥。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像一抹遊魂。
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是在兄弟間排行第四的周銘宇。
接通電話,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幾乎要衝破耳膜,夾雜著他醉醺醺的聲音:“喂,沈嬌?”
“四弟,有事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他笑著,旁邊還有女人的嬌笑聲,“聽說你最近挺安分啊?怎麼,終於知道裝清高沒用了?要不要出來玩玩?哥幾個都在呢!”
胃裏的疼痛猛地加劇,我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咳......不了,我......”
“嘖,沒勁!”周銘宇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隨便你吧,愛來不來!”
電話又被掛斷。
我撐著膝蓋,咳得撕心裂肺,攤開手心,一點刺目的猩紅。
是血。
倒數第二天。
我幾乎起不來床了。
渾身都在疼,像被拆開重組過一樣。
咳嗽的頻率越來越高,每一次都帶著更多的血。
我知道,時間快到了。
掙紮著爬起來,開始整理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好整理的,這個公寓裏,屬於我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顧北辰送的首飾,陸斯年給的副卡,沈墨軒挑的衣服,周銘宇塞的玩偶......
所有帶著他們印記的東西,都被我仔細地收拾好,放進紙箱裏。
清理手機,照片,聊天記錄,一條條刪除。
屏幕的光映著我毫無血色的臉。
看著那些曾經甜蜜,後來變得刻薄的對話消失,心裏平靜。
“原來放棄一個人,”我低聲對自己說,聲音沙啞得厲害,“連恨都不必留下。”
太累了。
恨他們也累,愛他們更累。
我把紙箱封好,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非常顯眼的位置。
他們會看到的,或者,也許根本不會在意。
然後,我拖著幾乎沒有任何力氣的身體,離開了這個承載了我所有希望和絕望的地方。
最後一天。
我按照早就想好的計劃,去了城市邊緣的一家臨終關懷醫院。
很安靜,白色的牆壁,消毒水的味道很淡。
護士小姐很溫柔,幫我辦好手續,住進一個單間。
窗外能看到一小片天空,灰蒙蒙的。
係統在腦海裏發出最後的,微弱的提示音。
我閉上眼,再也不想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