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巨大的水晶燈將客廳照得亮如白晝。
晏辭一臉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月月,今天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我知道你還不能接受,沒關係,我給你時間。”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但是離婚,你想都不要想。”
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我媽。
我直接按了靜音。
晏辭的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不接電話?你就是這樣,總是把所有人都推開。”
“你知不知道爸媽有多擔心你?”
我冷笑出聲,“他們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這棵搖錢樹跑了?”
晏辭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沈月,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傷人嗎?”
“我賣了車,賣了房,把我所有的積蓄都投進你們沈家的公司,換來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逼近,身上那股熟悉的壓迫感讓我感到窒息。
“我為了誰?要不是我,沈氏早就破產了!你爸媽現在可能要去街上要飯!”
“還有顧淮,我把他送進了監獄,幫你報了仇,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眼中布滿紅血絲,像是被我傷透了心的怨獸。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不求你感激,但你至少,別把我當仇人!”
我看著他表演,甚至想為他鼓掌。
是啊,他做得多完美。
受害者的丈夫,寬容的繼父,力挽狂狂瀾的救世主。
所有人都愛他,感激他,同情他。
而我,成了那個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瘋女人。
這五年來,他用這張溫柔的麵具,把我困在一個名為“愛”的牢籠裏。
他“體貼”地照顧著我這個“病人”,不讓我接觸外界,不讓我見以前的朋友。
美其名曰,怕我受刺激,想起“傷心事”。
實際上,隻是為了更好地控製我。
冷戰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晏辭沒有回家,我媽的電話卻一天比一天密集。
從開始的破口大罵,到後來的苦苦哀求。
“月月啊,媽求你了,你跟阿辭服個軟吧。”
“你知不知道,公司這個季度的財報出來了,全是阿辭的功勞,要是沒了他......”
我沒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晚上,晏辭回來了。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手裏提著一個檔案袋。
他將檔案袋扔在茶幾上,聲音沙啞。
“這是顧淮在裏麵寫的信,是寫給你的。”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坐到我身邊,語氣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卻帶著一絲詭異的威脅。
“我找人攔下來了。月月,我知道你心裏還有他。”
“但是他是個強奸犯,他毀了你,也毀了我們。這種人不值得。”
他輕輕撫摸我的頭發,“你忘了他,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打開檔案袋,裏麵是幾張信紙,字跡確實是顧淮的。
但內容卻不堪入目,充滿了對我的幻想和占有欲。
我的手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