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總?”沈嶼根據條件性反射重複了一句張嬌的話,“她......找我幹什麼?”
雖然剛剛確定穿越,但沈嶼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沉著應對。
目前隻知道穿越,還不知道劇情發展到了什麼時候,畢竟情況未明,先示敵以弱,不能讓別人看出他換了芯子。
所以沈嶼故意裝出原主該有的怯懦。
張姨把衣服扔到床上,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幹什麼?你昨天晚上跟林總做了什麼,你忘了?
林總說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她的人,住在這裏,吃穿用度她包了,你爸的醫藥費也由盛景集團承擔,
但前提是,你得乖乖聽話。”
聽話?沈嶼心裏冷笑。
穿越前他可是頂級海王,靠PUA拿捏過無數女人。
如何不明白PUA最常用的手段,服從性測試現在已經開始了。
眾所周知,小說世界是沒有警察和法律的,現在沈嶼居然被人當成替身強製包養?還想讓他聽話!
放在現實世界,已經犯了強行拘禁的罪了,危害了公民的人身安全。
不過目前沈嶼還不能反抗,否則估計會被丟進精神病醫院,這可是原著中明確有的情節。
“我爸的醫藥費......”沈嶼故意頓了頓,露出擔憂的神色,這是原主的軟肋,也是他現在最好的偽裝與保護色。
“放心,林總已經安排人把你爸轉到市中心醫院的VIP病房了。”
張姨不耐煩地催促,“趕緊換衣服,林總沒耐心等,要是惹她不高興,你爸的後續治療......你懂的。”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抱著假裝的小心翼翼的心態跟張姨聊了一會兒。
雖然一直承受著張姨鄙夷的目光,但是他總算是摸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畢竟是軟飯王,沈嶼好一陣阿諛奉承,順著張嬌的話說話,就這樣捧著她,順便套話。
大概也摸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而且沈嶼這一番跪舔也很有效,張嬌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態度惡劣。
對於沈嶼,張嬌已經能和顏悅色地說話了。
可別小看這種林秋蘭身邊的角色,正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張嬌能當林秋蘭的管家,肯定是深受信任,如果有身邊信任的人在林秋蘭麵前為沈嶼美言,沈嶼的處境會好上不少。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角色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即使沒用也無妨,也算是一部閑棋。
沈嶼拿起床上的衣服,是一身剪裁合體的休閑裝,牌子他認識,一件就抵原主幾個月的生活費。
不過對於穿越前軟飯王的規格,還是穿起來咯得慌,不過也可以將就一下,能屈能伸也是沈嶼一大優點。
他慢條斯理地換著衣服,大腦卻在飛速運轉:原主留下的記憶裏,不僅有徐青山的長相,還有徐青山的生活習慣。
腦袋飛速運轉還真讓他想出了方法,前世海王的頂級意識很快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徐青山就是沈嶼破局的底牌。
比如徐青山喜歡喝不加糖的美式,喜歡穿淺色係的襯衫,寫字是瘦金體這種很裝的字。
現實生活中正常人都不會寫這種字,除了趙佶沒一個能深入,但畢竟就是小說,聽起來比較高大上也就用了。
徐青山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帶著一種獨特的挺拔。
這些,都是原主當年偷偷模仿徐青山時記下來的,現在,倒成了他的籌碼。
想通後,沈嶼抓緊換好衣服,大步流星地跟著張姨下了樓。
一樓客廳很大,裝修得奢華又冷清,林舒蘭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
長發挽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麵前的那團柔軟呼之欲出,讓胸前紐扣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林舒蘭此時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手指塗著正紅色的指甲油,襯得她的手又白又冷,手裏拿著一根鋼筆,盡顯高冷矜貴,賣相十分不錯。
聽到腳步聲,林舒蘭抬起頭,目光落在沈嶼身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沒有絲毫溫度。
隻有審視,像在看一件剛買回來的商品。
“醒了?”她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很冰冷,沒有溫度,“張姨應該跟你說清楚了,你的身份,我的替身,代替徐青山,陪在我身邊。”
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挑明,大概沈嶼在林舒蘭眼中的價值也就隻是替身那麼簡單,提供情緒價值。
作為回報治好他父親也就夠了,沒必要讓她多花心思。
沈嶼低下頭,假裝不敢看她,手指微微攥緊,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林總,我......我隻是個學生,我做不來替身......”
雖然說這種話,但沈嶼已經打定主意當這個替身,有個替身這個身份就相當於擁有了上流社會的入場券,帶來的價值不足以用純粹的金錢衡量。
夏國講究圈子文化,越高級的圈子人越少,就算圈子裏的人再看不起你,那你好歹也算是圈子裏的人,算是邁入精英階層。
但是得換個名目,替身太難聽了。
原書中沈嶼天天沉溺在二十幾個女人的愛恨情仇當中,經常搞得自己失魂落魄,隻能靠女人,就是沒有自己事業的下場。
沈嶼肯定不會那麼蠢,他在原世界靠吃軟飯開上了一家小有名氣的傳媒公司。
然後靠著這個身份繼續去吃別人,甚至讓別人幫他賺錢,可以說是實現了可持續性發展。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林舒蘭把文件扔到茶幾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嚇得沈嶼身體下意識一僵,但深諳PUA之道的沈嶼清楚地知道,這是故意製造壓迫感。
“你爸還在醫院等著交錢,你要是做不來,現在也可以走,我再也不會叫你回來,隻是你爸後續的治療費用,你自己想辦法。”
又是威脅。
沈嶼心裏清楚,現在他不能走,走了就是死路一條,按照所謂的霸道總裁的套路。
他一走不僅救不了自己的父親,而且還會被關進精神病醫院。
重點根本不是他的便宜父親,有沒有血緣關係都不好說,畢竟他是身穿,重點是他自己的安危。
他剛剛穿越過來,本身自己不是一個好人,自然不會在意原主的父親。
但他也不能就這麼答應,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沒人會珍惜,隻會被當成隨意丟棄的玩物。
“我不是不想幫林總......”沈嶼抬起頭,眼眶故意憋得發紅,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點倔強,“隻是我怕我做得不好,讓林總失望。畢竟,我不是徐學長,怕壞了學長在您心目中的形象......”
裝一朵需要保護的純潔白蓮花可是沈嶼的拿手好戲。
提到徐青山,林舒蘭的眼神明顯動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複冰冷,但還是被沈嶼捕捉到了。
有戲。
林舒蘭盯著沈嶼看了幾秒,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她比沈嶼矮一點,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他的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飄進沈嶼的鼻腔,冷冽又迷人。
“你不用變成徐青山,你隻要像他就行。”
林舒蘭的手指輕輕劃過沈嶼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占有欲的冰涼。
“從今天起,你每天跟我去公司,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要是敢耍花樣,後果你承擔不起。”
沈嶼能感覺到她手指的冰涼,也能感覺到她話語裏的強製。
他沒有反抗,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放得更低:“我知道了,林總。”
但在低頭的瞬間,沈嶼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林秋蘭你等老子翻身,老子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