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沈嶼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
“我聽說那家餐廳的主廚,以前是餘小姐的專屬廚師,做的菜很合徐少的口味。
說不定您去了,能學到幾道徐少愛吃的菜,等他回來,也能給他一個驚喜。”
這句話精準戳中了林舒蘭的軟肋。
雖然她嘴上說不在意徐青山,可心裏還是希望,等他回來時,能看到她的改變,能注意到她的好。
林舒蘭的掙紮全都寫在臉上,攥著衣角的手指鬆了又緊,臉頰依舊泛紅,眼神卻漸漸鬆動。
沈嶼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已經動搖了,隻是拉不下臉答應。
“既然是為了檢驗禮儀,不如我們就真真正正的做一次全真模擬實訓。”
沈嶼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不閃不避,來了一次強逼:“我扮演徐青山,您以自己的身份,和‘他’進行一次完整的約會。
從見麵、交談、用餐到告別,全程按真實場景演練,這樣才能真正發現問題,等徐青山回國,您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荒謬!”本來還搖擺不定,猶豫不決的林舒蘭聽到這話,想也沒想就把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拍著桌子站起身,霸道氣場全開,徹底恢複了原先的霸總形象。
“沈嶼,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徐青山是我在意的人,怎麼能拿來模擬?你這是對他的不尊重,也是對我的冒犯!”
她的聲音又冷又硬,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扮演徐青山?和沈嶼模擬約會?這簡直超出了她的底線,可心裏卻莫名地泛起一絲詭異的波瀾。
“這並不是放肆!”沈嶼繼續說道,語氣帶著點恰到好處的誘惑。
“餘水意當年能讓徐青山念念不忘,除了禮儀,更重要的是她懂得如何在約會中拿捏分寸。
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沉默,什麼時候該表達關心。
這些細節,隻有通過全真模擬,您才能真正掌握。等徐青山回來,看到一個既優雅得體,又懂他心意的您,他怎麼可能不動心?”
他的話像一根羽毛,輕輕搔刮著林舒蘭的心。
她承認,沈嶼說的有道理。她練禮儀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徐青山看到她的好嗎?
可模擬約會......實在太讓她難為情了。
“我不需要。”林舒蘭硬著頭皮反駁,語氣卻沒了之前的強硬,“我自己的事,我心裏有數。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訓練。”
“林總,您是盛景集團的總裁,做事應該以結果為導向。”
沈嶼合上文件夾,目光直視著她,帶著點淡淡的嘲諷。
“難道您是怕了?怕模擬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或者怕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了解徐青山?”
這是典型的激將法,卻精準地戳中了林舒蘭的好勝心。她最受不了別人的輕視,尤其是在她在意的事情上。
“我會怕?”林舒蘭冷笑一聲,眼神卻有些閃爍,“我隻是覺得沒必要。”
“有沒有必要,您心裏清楚。”沈嶼站起身,語氣放緩了些,帶著點妥協的意味,“就當是幫我一個忙。
您也知道,我爸的醫藥費還需要您的幫助,這次實訓要是成功了,也算我為您做的額外貢獻。
而且,全程隻是模擬,我會恪守本分,隻扮演徐青山,絕不做任何越界的事。
實訓結束後,我們還是雇主和助理的關係,您完全不用有任何顧慮。”
他拋出了利益誘惑,又給了她台階下,讓她既能達到目的,又不用丟麵子。這正是他的PUA技巧——先戳痛點,再給希望,最後降低對方的心理防線。
林舒蘭沉默了,內心天人交戰。拒絕?她怕錯過最好的訓練機會,等徐青山回來出了差錯,後悔莫及。同意?
又覺得太過羞恥,和沈嶼模擬約會,簡直像在自欺欺人。
“舒蘭姐,就當是陪我去考察一下餐廳環境,看看能不能作為淩氏未來的合作場地。”
沈嶼又退了一步,向著林舒蘭的心又拋了一把火,給了她一個台階。
“您放心,我會以助理的身份陪在您身邊,絕不亂說什麼,也不會讓別人誤會。”
她看著沈嶼平靜的臉,心裏忽然有些煩躁。
這個男人,總能精準地抓住她的軟肋,讓她無從反駁。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慌亂,努力維持著霸道總裁的姿態:“......條件是什麼?”
沈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知道她已經鬆動了。
“沒有條件,隻是一次單純的實訓。”他說道,“時間定在明天晚上,地點還是觀景餐廳。
我會提前熟悉徐青山的言行舉止,盡量做到逼真。您隻需要像平時一樣,展現出最好的自己就行。”
林舒蘭沉默了許久,夕陽的餘暉落在她臉上,映得她臉頰通紅,眼神慌亂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巨大的決定,抬起頭,避開沈嶼的目光,語氣依舊傲嬌,卻沒了之前的強硬:
“......好吧,我考慮一下,就當是一次工作考察。明天我會給你答複的,不過先說好了,隻是去檢驗禮儀,不準想歪!”
“放心吧,舒蘭姐!”沈嶼立刻露出笑容,眼底滿是欣喜,“我一定恪守本分,隻當您的禮儀顧問。”
看著沈嶼開心的樣子,林舒蘭的心跳又快了幾分,連忙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慌亂。可指尖的顫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答應沈嶼的“約會”邀約。
這明明隻是一場特殊的禮儀訓練,可為什麼她的心裏,會有那麼一絲莫名的期待?
回到房間,林舒蘭關上門,背靠著門板,臉頰依舊滾燙。
她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臉頰泛紅、眼神慌亂的自己,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臉頰:“林舒蘭,你隻是去檢驗禮儀,別想太多!”
可話雖如此,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衣櫃上。
她開始琢磨,明天該穿什麼衣服。穿得太正式,像去談工作;穿得太隨意,又不符合餐廳的氛圍。
想起沈嶼說的“餘小姐當年喜歡穿淺色係的裙子”。
她鬼使神差地打開衣櫃,翻出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這是她去年買的,一直沒機會穿,顏色溫柔,款式雅致,正好符合餐廳的氛圍。
她拿起連衣裙在身上比劃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溫婉,竟有了幾分餘水意的神韻。
可轉念一想,她又把裙子放了回去,嘴硬道:“穿什麼都一樣,反正隻是去檢驗禮儀。”
可沒過多久,她又忍不住把裙子拿了出來,仔細撫平上麵的褶皺,放在床頭。
甚至還打開手機,偷偷搜索那家觀景餐廳的評價,看看裏麵的客人都穿什麼風格的衣服。
做完這一切,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反常,臉頰更燙了。
她懊惱地把手機扔在一邊,鑽進被子裏,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子裏全是沈嶼提出約會時的樣子,他溫和的笑容,篤定的眼神,還有自己慌亂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