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就死吧。長星自暴自棄地想,她死也要帶一個陪葬。
同樣都是反派,憑什麼她死得這麼難看,薑拓就能活著?
她閉上眼等死。
......
等了好一會兒,預料中的痛都沒有到來。
長星試探地睜開眼,發現薑硯竟然默默地收起刀。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竟然覺得他有些......愉悅?
什麼情況?
長星恍惚地想,反派集團自相殘殺讓他感到高興嗎?什麼惡趣味啊......
薑硯收好了小刀,動作輕柔地將長星抱起。
長星這才發現這原來是一間臥室。
薑硯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動作出奇地溫柔。
長星滿腦子疑惑,卻不敢問,怕他突然又改變主意拿她練刀功。
薑硯替她蓋好被子,低聲道:“天色不早了,快睡吧。”
長星:......?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長星瞪著眼睛看著他。
她不敢睡,她害怕眼睛一閉就再也醒不過來。
雖然剛剛情緒上頭,有那麼一瞬間想豁出去一了百了,但此刻冷靜下來她還是想活著。
薑硯用手理了理她被汗打濕的頭發,道:“熬夜對身體不好,你該好好休息。”
長星:......
是我想熬夜的嗎?
而且現在是熬夜的問題嗎?
薑硯像在哄貪玩的孩子,似乎完全沒看出長星的顧慮,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哄她睡覺。
長星瞪著眼盯著他,終究還是敵不過身體的疲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薑硯撐著下巴看著熟睡的長星,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似乎不錯。
你看,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喜歡他。
還是多喜歡我一點吧。
喜歡我不會讓你這麼痛。
......
吱呀。
破舊的木門發出聲響,有人走了進來。
這是薑硯被關起來的第十三天。
陽光照進來,薑硯眯了眯眼,適應著光線。
他沒有力氣,也不想抬頭。左不過又是新的折磨手段,他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逐漸麻木,似乎已經習慣了疼痛。
但是來人卻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站在身側看他。
“他的腿怎麼回事?”
熟悉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薑硯愣了一下。
他抬頭看去。
長星在聽身旁人講話,望向他的目光似有不忍。
發酵了多日的憤恨有了消散的跡象,薑硯忽然想,沒關係,如果她解釋,或者說幾句軟話哄哄他,他就會原諒。
可是長星什麼都沒說。
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她把他帶去了山崖。
北境地廣人稀,荒無人煙的山崖不在少數,誰若是不小心跌下去,屍骨被野獸啃食殆盡都不一定會被發現。
長星終於同他說話了。
她蹲在他麵前,“抱歉,但是大殿下討厭你,我也沒有辦法。”
她像是有幾分羞怯地低下頭,“殿下說了,隻要我幫他除掉你,他就向聖上請旨賜婚。”
北境的風卷著沙吹來,竟比刀子還利,割得他五臟六腑鮮血淋漓。
薑硯過了許久才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薑拓已有妻室。”
“那又如何?”長星站起身,居高臨下道:“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