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懷舟黑了臉,繃著臉冷聲問:“楚兄,你們也是要入宮麵聖?”
鎮北侯看到他們幾人,連忙上前打招呼,一副惆悵不已的神情,又長歎一聲:“賢弟,昨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陰差陽錯之下,原本應該跟謝大人拜堂的蘇姑娘跟犬子拜了堂。”
戚婉寧問:“楚伯父,我聽聞楚世子還與蘇姑娘圓房了?”
鎮北侯看到一身紅嫁衣的戚婉寧,一臉愧疚,輕歎道:“是,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造成的結局。”
聞言,戚婉寧心中怒意翻湧,目光落在楚彥霖與蘇清月身上,冷冷一笑,擲地有聲地質問:“你們明明知道弄錯了,卻還入洞房,把我靖安侯府置於何地?又把謝大人置於何地?蘇姑娘與謝大人還是皇上賜的婚,你們把皇上又置於何地?”
楚彥霖看著盛怒中的戚婉寧,他垂下眼簾,愧疚道:“婉寧妹妹,都是我的錯,我昨晚喝醉了酒,把清月錯認成你。”
“好不要臉的話,一句話既侮辱了我,又侮辱了蘇姑娘。”戚婉寧怒不可遏地瞪他一眼,然後轉移目光看蘇清月,目光淩厲,又問,“他說他喝醉了酒認錯人,蘇姑娘卻是清醒的,你明知他不是謝大人,卻還跟他洞房,這是何居心?”
蘇清月臉色一白,張嘴欲要解釋:“我,我......”
楚彥霖上前一步擋在蘇清月跟前,道:“婉寧妹妹,清月一個弱女子,昨晚那情形......”他話說到一半,給人留下無限遐想,又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婉寧妹妹要責怪,那就怪我好了,與清月無關。”
戚婉寧看著從前對蘇清月不假辭色的竹馬未婚夫,現在不僅對蘇清月溫柔體貼,還百般維護,反差之大,委實不像是許諾要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郎君該有的態度。若因楚彥霖喝醉了認錯人,蘇清月將錯就錯跟楚彥霖洞房,楚彥霖清醒後不得不對蘇清月負責,也應該是因被算計而不甘不願的,不會像現在這般心甘情願,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怪異感,總感覺其中有什麼貓膩。
戚懷舟氣得額角青筋暴起,可看到已經有人駐足圍觀,對他們指指點點,他隻好壓下怒火,安撫女兒:“阿寧,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進宮麵聖吧。”
戚婉寧壓下心底的疑惑,沒再質問,隨父母一同進宮。
謝清晏看了眼楚家的人,笑道:“戚姑娘與本官的未婚妻長得沒有半點相似,楚世子竟還認錯了人,想來是先前為了會試鉚足了勁,過於用功讀書,熬壞了眼睛。”
此言一出,楚家人麵色一緊。
禦書房內。
永平帝坐在龍椅上一邊嗑瓜子,一邊鬥蛐蛐,看到他們進來行禮,頭都不抬一下就讓他們平身,似乎鬥蛐蛐興致上頭,都懶得問他們來做什麼了。
見狀,戚懷舟眉心突突直跳,先帝是明君,怎麼當今聖上如此昏庸?不幹正事就算了,還寵信謝清晏這奸臣,別的臣子都是通過科舉,進士及第,然後進入官場,謝清晏隻靠一張嘴,哄得皇上歡心,這種巧言令色的小人怎配為朝中重臣?
戚懷舟深吸一口氣,語氣冷硬道:“皇上,臣有事上奏。”
永平帝連眼神都不施舍給他,沒好氣道:“有什麼事不能等會兒再說?沒看見朕正忙著?”
看著這個不著調的昏君,戚懷舟氣得半死,若非這是皇帝,他早就罵娘了,再次深吸一口氣,為了把皇上注意力吸引過來,他提高音量道:“皇上,謝清晏的媳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