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媽,昨天家裏的垃圾倒了嗎?”
次日早上,康子嵐找到管家吳媽,很著急的樣子。
“還沒有呢,嵐小姐有什麼事嗎?”
吳媽一直對她客客氣氣,不過顯然沒有把她當成是主人。家裏的其他傭人自然也是這樣。
不過,康子嵐並不著急懲治他們這些傭人。他們的不重視反而能讓班兆霖覺得自己可憐。
雖然班兆霖對她不錯,但康子嵐卻很清楚,那隻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當年,他們三兄妹一起害死父親時,怎麼沒有想過,二十年後,會有人來討回。
“那麼,家裏的垃圾都扔到哪裏去了?”
“在後院。嵐小姐需要找什麼?”
“我爸留下的一支鋼筆不見了。我昨天想修理一下,就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可能是家裏的傭人給當成垃圾扔掉了。”
吳媽嗯了一聲:“各個房間的垃圾,早上都清理了一遍,現在這個時間應該還沒扔出去。我打電話給張叔,讓他給您找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康子嵐急匆匆跑了出去。
班兆霖在餐桌上沒有看見康子嵐,便問道:“子嵐哪兒去了?”
“誰知道,”班夫人有點兒不高興,“總是亂跑,讓人擔心。”
她話中的意思,是還在責怪昨天康子嵐“消失”的舉動。
班夫人是個很聰明的人,她看得出來康子嵐是有意還是無意。
班兆霖卻說道:“子嵐是從小縣城來的,對大城市難免不熟悉,你那個助理對子嵐太不上心了,她該慶幸,幸好沒出什麼大事。”
班夫人便不吭聲了。
吳媽這時端著菜上桌,說道:“嵐小姐好像弄丟了東西,在後院翻垃圾呢。”
“什麼?她丟了什麼?”
“好像是一支鋼筆。”
“果然是小家子氣,一直鋼筆也值得翻垃圾?”單嘉悅冷哼一聲。
“真是丟人現眼,我說一早上,傭人們怎麼都在竊竊私語。”班敏玲說道,“吳媽,你也是的,她的行為不當,你就該說她啊!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小姐了?”
班兆霖聽了,有些不悅:“怎麼能讓子嵐翻垃圾呢?吳媽,立刻派人去幫她。”
“是,老爺。”吳媽退了下去。
“世霄哥,你嘗一下這個菜,好吃極了!跟我們去申城吃的那個好像啊!”單嘉悅衝著聶世霄甜甜一笑。
聶世霄淡淡一笑,金絲眼鏡波光一動,閃過一抹不以為人所察覺的複雜。
過了一會兒,吳媽回來了。
“嵐小姐說她先不吃了,她要找到鋼筆再吃。”
“哪有不吃飯的道理?”班兆霖歎了一口氣。
“就是,讓大家都等她一個人,她也好意思!”單嘉悅滿不在乎地說,“我餓了,吳媽,快給我盛點米粥!”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班兆霖說著,便招來傭人將他推了出去。
大家也都紛紛跟了出去。
到了後院,隻見康子嵐正蹲在地上,一點點地在尋找那支消失的鋼筆。
初升的溫柔光線,如碎金一般灑在她的背上,天鵝脖頸下白皙的陰影,輕輕投在聶世霄的眼睛裏。
他低頭扶了一下金絲眼鏡,再抬眼,冷靜的眸中泛著與往日無二的淡然。
這時,旁邊一件明黃色的連衣裙,反射出強烈的光,直接刺入了班兆霖的眼睛裏。
“那是什麼?拿過來我看看!”
吳媽撿過來的同時,單嘉悅的臉色忽然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