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聶世霄這樣說,在場眾人都有那麼一瞬間愣神。
“這倒也是......”班夫人說了半句,小心翼翼地看著班兆霖。
康子嵐心裏卻清楚,用剪刀剪的和被劃破的,怎麼可能一樣?
聶世霄為什麼要這麼說......以他那種敏銳的洞察力,應該能看得出來。
她微微轉頭,小心而又謹慎地看著班兆霖。隻見,班兆霖也在盯著那件被遠遠丟在一邊的明黃色連衣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世霄說的是,既然如此,就不追究剪衣服的事了。”
康子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班兆霖。
她以為,班兆霖就要懷疑她了......
腦中忽然一道閃電劃過,聶世霄其實是在給班兆霖找台階下。
也幸虧他這樣說,班兆霖就算有所懷疑,還是選擇置之不理了。
康子嵐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極快地瞥了聶世霄一眼,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剛巧在扶眼鏡。
五指張開,拇指與中指跨在那張冷峻優雅的臉上,卻隻停留了微微的一瞬。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實在好看。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而這一眼,卻又恰好對上他的視線。
那兩潭清淵泛著淡淡的疏離,看不出一絲一縷的情緒,薄唇微微抿出一個極淡的弧度,隨即輕飄飄地移開視線。
好像雪落在大地似的,他看什麼的眼神都那麼平靜,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觸動他的心。
“不過,你把姐姐的衣服隨手就扔了,實在太過分。這樣吧,罰你兩個月零花錢。”
忽然,班兆霖的聲音,將她跑遠的思緒在瞬間拉扯回來。
“舅舅!”單嘉悅還是不服氣,“我沒錯!她送我的東西,我就是看不上!扔就扔!什麼垃圾也敢給我!”
康子嵐平靜地看著單嘉悅,差點忘了,她的目的是要讓班兆霖對單嘉悅失望。
自然是,她越吵鬧,越能襯托自己乖巧懂事。
在班兆霖身邊的這些人裏,就數單嘉悅最好對付了。
“二叔,算了。這次是我多事,下次我知道了。”她說完,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往回走。
兩秒之後,班兆霖的話如同她意料之內的那樣快。
“嘉悅!你是怎麼回事?立刻,給姐姐道歉!”
“我不!”單嘉悅的憤怒值持續拉滿。
康子嵐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不動聲色地站住。
“立刻道歉!你是不是不聽話了!”
“舅舅!你偏向!從她來了,你就偏向她!”
“嘉悅,聽舅媽的,算了!”班夫人去勸單嘉悅。
單嘉悅卻更憤怒:“什麼算了?那個賤人擺明是在誣陷我!她一大清早,裝成在找什麼狗屁鋼筆,把你們引過來看戲!你們看不出來嗎?”
“我是真的在找鋼筆......”
“你這賤人,還敢說!”單嘉悅怒不可遏,衝向康子嵐,眸中火焰幾乎要燒了她,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要做戲到什麼時候!”
康子嵐往後躲了一下,隻讓她打到了後背。
“嘉悅!”班兆霖覺得情況不好,身子努力往前探,幾乎要從輪椅上摔下去。
“老爺!小心!”吳媽在後麵看得明白,匆忙跑過去,和班夫人一起,扶住班兆霖。
“子嵐!”班兆霖心裏著急,仿佛火在燒似的。
就在單嘉悅想要打第二下時,卻忽然被人用力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