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婆蘇月因偷盜癖發作被抓。
許南知明知她是老公的前女友,為了緩和夫妻關係,還是第一時間拖著病體去保釋。
剛踏入大廳,眸光瞬間頓住。
她在外出差的“聾啞”老公,竟一大早出現在了警局。
幾個有頭有臉好友簇擁在高大挺拔的男人身邊,安慰著蘇月。
“皓皓得了白血病,又是稀有血型,配型難找,隻能用直係親屬的臍帶血。”
“阿洲最討厭許南知那種裝純的心機女,結婚三年都沒碰她,要不是為了皓皓,怎麼可能睡她。”
“阿月,你可別為這事,讓好不容易康複的怪癖發作,多不值得。”
許南知臉色煞白,發著低燒的身體,搖搖欲墜。
她的丈夫是一個不回家的“聾啞人”。
婚後第一年。
她高燒四十度,給他打了十幾通電話,他聽不見。
最後是被過路人發現她昏倒在別墅門口,把她送進醫院,醒來才知他在陪蘇月待產。
婚後第二年。
她母親病危,打他一天的電話,他還是聽不見,隻因蘇月扭傷了腳。
婚後第三年。
她漸漸明白,蘇月和公公結婚後,他向她求婚,純粹是為了懲罰她。
她不再打他電話,因為他聽不見,即使看見了,他也不會說話。
她準備好離婚協議,等合約期滿。
在合約到期隻剩最後兩個月的時候,他卻突然回來,借著酒意跟她落實了夫妻關係,連睡她七天。
她以為他對她的懲罰夠了。
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她把離婚協議塞進碎紙機,沒想到......
許南知幹涸的喉嚨像是吞了一個火球,火辣辣的疼。
“顧太太,你先生比你早到,已經辦好保釋手續了。”
警員的話,登時讓一群人朝她看過來。
人群中,顧西洲一身剪裁得體的煙灰色西裝,身型筆挺板正,百達翡麗腕表泛著璀璨奪目的光,周身上下都凝聚著一股令人難以接近的森寒冷雋。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接到警局電話,一刻都沒敢耽誤,也快不過在外出差的他。
片刻後,她抬起頭,朝男人走去,溫靜的眉眼很淡,“顧西洲,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顧西洲一聲不吭,繼續當“聾啞人”。
“知知,別聽他們瞎說,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蘇月主動過來解釋,熟絡地握住許南知的手,看起來真誠極了。
三年前,蘇月陰差陽錯嫁給了公公。
沒到一年,公公突發惡疾而死。
圈子裏人都說,顧西洲愛慘了蘇月,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
這三年,顧西洲恨毒了她,也是因為蘇月。
所有人都認為,三年前是她害得蘇月嫁給了公公。
可他們不知道,她也是那件事的受害者。
三年了,她忍夠了。
她甩開蘇月的手,“別碰我。”
蘇月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小心。”
她的“聾啞”老公終於會說話了,穩穩地摟住蘇月的腰,涼薄的目光射過來。
“誰讓你推她的?”
蘇月像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輕輕拉了拉顧西洲的衣袖,“阿洲,是我自己沒站穩,你別責怪知知。”
許南知蒼白的病容對上顧西洲英挺的俊臉,“顧西洲,我們......”
離婚兩個字還沒出口,顧西洲打斷了她的話,“道歉。”
“阿洲。”蘇月柔聲道,“這麼多人看著呢,都是一家人,一點小事,不用道歉的。”
說著,又安撫許南知,“你別聽阿洲亂講,他脾氣一慣如此。”
旁邊的人不樂意了。
“阿月,你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她的算計,你怎麼可能嫁給顧伯父?”
“她早該向你道歉了,當年可是她給顧伯父下藥,想爬顧伯父的床當顧夫人,最後害了你,不然你跟阿洲早修成正果了。”
“哪怕是被許家高調接回去當了千金小姐,結果卻不是許家親生的,野種就是野種,隻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周圍的斥責聲,像一把把刀子,一片一片淩遲著許南知僅剩的自尊。
“道歉!”
聲音此起彼伏。
按照往常,許南知可能會慌亂逃離。
但此時此刻,她筆直地站著,清澈的眸子平靜得如一潭死水,嗓音輕的像羽毛,“顧西洲,我們......離婚吧。”
周圍的空氣瞬間寂靜。
起哄的幾人也閉了嘴,紛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為了坐穩顧太太的位置,許南知這個不擇手段的心機女,任勞任怨,哪怕給老公的白月光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她怎麼會舍得提出離婚......她恨不得糾纏到死才對。
“知知,你可別胡說。”蘇月一臉擔憂。
許南知看都沒看她一眼,視線全部定格在顧西洲身上,靜等他的回答。
他冷眼睨著她,語調譏誚,“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
“三年合約,隻剩最後一個月了。”
男人漆黑的瞳孔如暗潮湧動,指尖抖了好幾下,突然抬起手掐住她的下巴。
“想離婚,是嗎?”他俯身逼近,嗓音冷得刺骨:“生個孩子,我讓你滾。”
她冷靜回答:“我不生。”
他毫不留情地甩開她。
一陣暈眩,她差點跌倒。
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強行拽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把她塞進車,一路飆回別墅。
沁人的花香撲麵而來。
蘇月喜歡百合,顧西洲在別墅裏種滿了狐尾百合,並將別墅命名“S”。
此時,正值百合盛開的花季,也很喜歡百合的許南知突然有些反胃。
恍惚中,她被顧西洲拉進主臥,推倒在床上。
男人扯掉領帶,用力砸在床邊,隨即欺身而下。
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雙膝跪於床麵,將她的腿困在中間,抬手去解皮帶扣。
許南立刻坐起來,按住他的手腕,“別這樣。”
男人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硬生生拉近,暗諷,“裝什麼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玩什麼把戲。”
顧西洲的目光帶著審視的穿透力。
在談判桌上,他可以一眼看穿對手的底牌,於商海中運籌帷幄。
卻從來看不穿她是因何簽下那份不平等的三年合約,隻會一味的諷刺她,討厭她。
“顧西洲。”
她輕喚他的名字,要結束了,她不想跟他起什麼風波,她眼神悲涼,“一直欠你一聲道歉,對不起,是我害你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閉嘴!”話音未落,被他厲聲斬斷,“既然知道你是罪魁禍首,不該負責到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