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睜眼,宋妤是在一陣鑽心的疼痛中醒來的。
意識回籠,腳踝處火燒火燎的痛楚讓她瞬間白了臉。
秋月守在一旁,見她醒來連忙上前:“殿下,可還疼得厲害?”
宋妤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心口又是一窒:“江奕呢?”
說起這事,秋月就紅了眼。
“九千歲實在偏心,您傷了腳踝,陛下大怒要罰那江璃,九千歲卻說江璃失儀皆因他平日管教不嚴,主動替她挨了二十廷杖,事後,聽說江璃受驚哭暈,九千歲也不說來瞧瞧您,帶著傷又去了她那,不知道的還以為江璃才是他的妻。”
宋妤聽著,仰頭笑紅了眼。
好一個鐵麵無私的九千歲。
去年,她身邊伺候的嬤嬤因撈了點油水救小孫子於危難,就被他打斷了手腳發配到了莊子上。
她那時問他是否太過極端?
他卻說:“規矩立下,便是讓人守的。今日為一人破例,明日律法便形同虛設。”
這套嚴苛的準則,在江璃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愛與不愛,當真明顯。
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江奕推門進來,臉色還有些蒼白。
秋月擦了眼淚,忍不住開口:“駙馬爺,您之前得的那罐西域進貢的‘斷續膏’對骨傷極好,禦醫說若給殿下用上,能好得快些。”
江奕眉頭都沒動一下,淡聲道:“那膏藥我全給璃璃用了,她後腰被廷杖風尾掃到,青紫了一片,女兒家身子嬌弱,留了疤不好。”
秋月幾乎要哭出來:“可那是陛下賞給您的!本就該有殿下的一份!殿下傷得這麼重......”
“秋月。”宋妤皺眉出聲,身上陣陣發熱:“你先下去。”
秋月不甘地看了江奕一眼,終是退了出去。
江奕也難得解釋了一句:“璃璃她即將遠嫁和親,身子最為緊要。你隻是摔傷了腿,好生養著便是,何必與她計較這些?”
宋妤無言,死死咬著下唇,一股熟悉的燥熱自小腹竄起,愈演愈烈。
是媚骨發作了。
江奕還想再說,觸及到她臉上不正常的紅,他了然俯身,手指探入錦被:“今夜想要幾次?”
宋妤猛地一顫,強撐著意識想將人推開。
江奕指尖已經落在她敏感的腰側。
大抵是負傷發熱,他指尖也滾燙。
很快,熟悉的快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摧毀宋妤的理智。
她不由自主朝向他弓身,眼神迷離。
就在她即將徹底沉淪的瞬間,素來沉穩的江奕閉上眼,高熱下,脫口而出一句:“璃璃......”
所有情動和迷醉,在頃刻間褪得幹幹淨淨。
“滾出去!別碰我!”
江奕反應不及被推得踉蹌,回過神來,臉色瞬間陰沉,“公主又在鬧什麼?”
宋妤卻再聽不進去,抓起枕邊玉梳,狠狠砸向他:“我要你滾!”
江奕偏頭躲過,盯著床上人看了良久,冷笑一聲摔門而去。
不多時,門外就響起他和侍衛的聲音——
“公主媚骨發作,爺您就這麼負氣離開,萬一公主又故技重施告到皇上跟前,逼您做些什麼該如何是好?”
“不用管她,她這副身子,用不了多久就會打著夫妻的名頭來求我要。”
說罷,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腳步聲消失,宋妤癱軟在榻上死死咬著唇抑製住呻吟,眼淚卻再不受控,大顆砸落。
不會了。
這次,永遠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