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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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車裏我求護士報警，前夫卻撇嘴阻攔。

「別鬧了，丟不起那人，誰讓你非要上杆子當奶奶。」

難道我不是孩子的奶奶嗎。

人心涼薄至此。

幾年夫妻情分瞬息煙消雲散。

再回想那一幕，我便委屈的渾身發抖。

如今，繼女又教會一歲幼童跪下求情。

但我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

我救他們。

誰來度我。

於是，我冷硬扭頭：「走，這裏不歡迎你們。」

繼女一家造訪的太突然，我又緊張害怕，房門也忘關了。

鄰居們聽到動靜站在門口張望。

聽到動靜後，繼女噗通跪下磕頭：「媽，都是我年輕不懂事，你救救我，要不然女兒的家可就真的散了。」

小孩子看見他母親磕頭，也立刻扯著嗓子哭嚎。

看不下去的鄰居也擠進屋裏，一人一句勸我看在這麼可愛的小孫子份上，舊事一把揭過。

他們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他們還說：「年輕時誰沒有犯過錯，得饒人處且饒人才有福報，臨到終老災厄不沾身。」

他們又說：「幾年母女情分，總比我老了一個人進養老院孤苦無依強。」

我看了看身邊一個個不知情但盲目熱心的老鄰居。

指甲生生劃破掌心，才壓下心中那口鬱氣。

「唉~」我長長一聲歎息。

「誰都不容易啊，你們年輕人工作壓力大不容易，我們老年人更難啊，但好在我歲數大物欲不高。」

「可玲玲啊，你和周硯結婚，我就掏空家底給你們添錢買房買車，和你爹離婚時又被要求從自己退休金裏擠出3000塊給他家用。」

「時至今日，我還能怎麼辦呢？」

「要不然等我身體好了再去小區裏撿空瓶子、紙殼子賣錢，周硯你去開滴滴專車，玲玲你也找個送外賣的活，誰都不要怕吃苦，咱普通人誰家沒吃過苦，對吧。」

這些話一出口。

老鄰居們也開始共情。

一個個開始講自己為了兒孫多麼不容易。

她們很快代入自己，圍在繼女身邊指指點點：「年輕人可不能啃老啊。」

扭過頭又安慰我，「再為子女計，也不能苦了自己。」

繼女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立刻從地下爬起來。

「媽，我覺得你說得都對，隻是那些活全都是用時間換金錢，這個月你給爸的3000能不能提前支給我們。」

我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太對。

可看老鄰居一個個巴巴望著。

我不得已拿出錢來給了繼女。

可繼女卻說：「媽，你先幫忙照顧正正一段時間，等我們生活好轉就立刻接回去。」

不等我回應。

繼女拽起周硯，拿了錢撒丫子就跑了。

鄰居們還歎息：「你看，兒女們也是覺得伸手要錢沒臉。」

一個老鄰居看見周正正在地上爬來爬去，怪可愛的，便蹲下身逗弄。

我卻福至心靈，想著已經離婚了，所有交易應該留個記錄。

便拿起紙筆追出去，打算讓兩人留個字據。

誰知兩人卻躲起來興奮的跺腳。

繼女點著手裏鈔票，笑的鼻涕眼淚一把。

「死老太婆，和以前一樣蠢。」

原來這一次，還是為了我手裏的錢。

從始至終在他們眼裏，我都是那個小兒抱金，誰都能搶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