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個頂好的太子未婚夫,唯一不足就是他有救風塵的癖好。
訂婚一年,他救了99個風塵女子,也送了我99套東珠頭麵。
直到他救了一個嬌弱的花魁養在府外,不僅請走了我府上的名廚,還邀了皇宮裏有名的女醫聖手。
想品茶靜靜時,我麵前突然出現了一排閃光的卷軸。
【第一才女又如何,還不是個惡毒女配,蕭景琰和蘇綰卿才是命定的男女主角。】
【還傻乎乎地品茶呢,誰能想到我的男女主角此刻正在美美做恨。】
【惡毒女配注定為我綰卿女鵝的愛情陪葬,你就喝茶吧,喝一口少一口。】
我手一抖,就讓人喊了蕭景琰請去了的女醫聖手上府。
那花魁病重命懸一線,一向寵我上天的蕭景琰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關進水牢。
更是大言不慚,要屠盡我崔氏滿門。
那一刻,我才徹底信了那些閃光卷軸上的句子。
既然如此,那這個太子之位,蕭景琰是萬萬坐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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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知微,不要仗著你是太傅之女就隨意欺辱他人,和綰卿比,你真是惡毒至極。」
「給綰卿道歉,否則孤屠盡你崔氏滿門。」
爹爹剛把我從水牢接出來,蕭景琰就堵在太傅府門口叫囂。
他臉上滿是狠厲和厭棄,往日的深情早都不複存在。
盡管我早就從那閃光的卷軸上得知,他和蘇綰卿和命定的伴侶,他們會無可救藥地相愛。
但此刻我內心依舊一片涼薄,相識十餘年,我早就無數次幻想過和他舉案齊眉。
可如今那個與我相知的蕭景琰隻怕是死了。
我被太子厭棄的流言傳遍了京城,好事之人在太子麵前求證更是做實了流言。
「崔知微,性格跋扈,根本不適合做妻子。」
一時間,往日裏與我交好的閨秀們紛紛避而不見,就連每月必去的詩會也不再遞帖子來。
爹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每日都要來我院裏坐坐,
可我毫不在意,比起這些虛名,那些閃光卷軸上揭示的未來才更讓我心驚。
我閉門謝客,連宮中太後姑母的帖子都拒了,不是傷心而是反複琢磨著卷軸上的話,絞盡腦汁地思考如何才能破局。
直至半月後,春日宴到來。
我剛踏入禦花園,就聽到蕭景琰大言不慚「女子無才便是德,懂些琴棋書畫又有何用?能安邦定國還是能取悅男人?倒不如學些勾欄裏的靡靡之音,或許還能博孤一笑。」
世人皆知太傅嫡女崔知微是天下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可他們不知,我亦是四海書會裏,那個驚才絕豔的第一公子崔容止。
崔容止,崔知微,本就是我一人。
可這些,在我那未婚夫婿蕭景琰的眼中,卻是不值一提的糟粕。
被如此的羞辱,我隻是微微一笑落座,不多加辯駁。
他要自降身價把自己的未婚妻與勾欄女子相比那就隨他去,我去爭論更是無端讓旁人看了笑話。
眾人吟詩作賦,我的眼前又出現了閃光卷軸,無一例外都是對我這個惡毒女配的嘲笑。
要說惡毒,我又怎能比得上他蕭景琰,能把自己的未婚妻下了大牢,水刑折磨。
蕭景琰一襲白衣,站在禦花園的亭中,手持折扇,
「今日春光正好,孤便出一句詩,在座的諸位不妨對對看。」
「皎皎空中孤月輪,江月何年初照人?」
這是我們幼時在江邊賞月時,我教他如何對詩,他說他要和我對一輩子。
我心中一動,正要接上我們那時對的「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可眼前又是一排閃光的卷軸出現:
【哈哈哈哈,惡毒女配又蠢又瞎,真以為蕭景琰是念舊情嗎?他早就和綰卿女鵝對好了這句詩。】
【就等著崔知微對出來,就指責她剽竊呢!】
【坐等惡毒女配丟人現眼,然後被蕭景琰厭棄得更徹底,哈哈哈哈!】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我笑了笑瞥見蕭景琰眼中的得意,朱唇輕啟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蕭景琰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臉色難看,我看向他身後那個扮相清雅同樣呆住的侍女。
心下了然,原來他這般上心的花魁竟是清雅的樣貌,豐腴的身姿。
周圍竊竊私語聲響起,顯然是覺得我這句對得極妙。
蕭景琰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隨手從腰間取那個我送他的香囊,隨手遞給了站在鎮北王身側的小太監「這香囊做工實在粗糙,賞給你了。」
人人皆知,這香囊我繡了足足十日,就連太後都誇讚這香囊繡工精美。
如今他卻贈予專好折磨宮女太監,仿佛那不是我熬夜趕製的定情信物,而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垃圾。
扮作宮女的蘇綰卿,一個手滑茶水直直地潑在了我的錦服上,
我正要出言責罰,蕭景琰的聲音卻輕飄飄地傳來:「知微,衣服濕了,快去換一件吧。」
他擺明了不想讓我追究,我淡淡應了一聲,就去換衣。
隱約聽到外間傳來蕭景琰和蘇綰卿的對話聲。
「景琰哥哥,綰卿不是故意的,知微姐姐她......她沒有生氣吧?」
「不必怕她,有孤在。你腹中的孩子,才是孤最珍視的。」
「可是...可是那時候綰卿還在勾欄......」
蕭景琰沉默片刻,隨即笑道:「無妨,等孩子出生,我自會讓人將時辰推算好。更何況,待我登基,你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誰敢議論皇後和皇嗣?」
我手中的衣帶猛地收緊,原來早在他為她贖身之前,他們就已經私定終身。
那時候他還在給我送東珠頭麵,還在與我說要攜手白頭。
可笑我還以為是什麼天命劇情在作祟,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他蕭景琰的真心所向。
我輕聲喚來貼身侍女,「去給鎮北王遞個消息,就說崔容止問問,若要退了東宮這門親事,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