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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淵與父皇神色一變,同時衝過去抱起她。
沒有人在意我腳下的一片猩紅。
沈臨淵脫下外袍裹住梁昭寧,父皇攙扶著搖搖欲墜的貴妃,眾人慌亂的往宮中趕去。
臨走前蘋,果回過頭,眸中滿是冰冷。
「昭陽,我和父皇平日太過寵溺於你,你最近就守在公主府自己思過吧!」
剛剛熱鬧的大殿轉瞬便空寂起來,我疼得渾身顫抖,讓侍女去幫我傳太醫,卻被告知太醫都已經進宮醫治梁昭寧了。
父皇發了聖旨,不許城中的醫館為我治療。
我望著地上被摔得一片狼藉的生辰禮,笑的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
原以為他父皇和沈臨淵的金屋藏嬌是寵愛,卻不知是困鎖我的局。
我一直以為自己被捧在手心,可我一旦敢觸碰他們真正心尖上的人,他們立刻就會剪斷我的翅膀,逼我磕頭認罪。
這樣的寵愛,我不想要了。
三日過去,父皇和沈臨淵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但宮中的消息卻一直傳到我的耳邊。
母後生前為我準備的嫁妝,流水一樣送進了梁昭寧的寢宮。
舅舅心疼我,接連幾日在朝堂上彈劾沈臨淵,斥責梁昭寧和沈臨淵兩人苟且。
就在這時梁昭寧拿出了賜婚聖旨,朝野朝堂頓時嘩然。
原來大公主才是無媒苟合的外室!
囂張跋扈這些年,如今腹中骨肉倒成了沒名沒分的野種。
公主府被團團圍住,可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被侍衛轟走。
沈臨淵的書信接連而至,我無心拆看。
這幾日我下身血流不止,身無分文的我隻得跪在醫館門前,求他們保住我的孩子。
有人認出我來,「這不是搶了皇妹駙馬的大公主嗎?」
「就是她聽說仗著曾經為質的功勞,逼的駙馬爺不得不委身於她。」
「瞧她那肚子,聽說懷的是野種!」
腹中絞痛讓我生若遊絲,「求求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裝什麼可憐!」
一個婦人猛地用雞蛋砸向我,「最恨你這等勾引別人丈夫的狐媚子!」
有人帶了頭,立刻衝上來幾名強壯婦人,抓住我的頭發和衣服,「這種野種就不該活著!」
「我不是!我沒有!」
我蜷在地上拚命護著肚子,「你們敢對我動手?我可是大公主!」
我聽到樓上的首飾店,傳來了沈臨淵的聲音。
我費勁的抬起頭,看到沈臨淵正舉著一支金簪子往梁昭寧頭上插。
一口粘痰猛地落在我的臉上,「還把自己當大公主?現在貴妃得寵,你算什麼東西?」
我來不及擦臉,隻是艱難地呼喊著沈臨淵的名字。
就在此時聽到了梁昭寧得意的聲音,「你這樣對姐姐不怕她離開嗎?」
沈臨淵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笑道,「寵了她這麼多年,她離不開我們的,這次隻是給他一個教訓,到時候隨便賞她些什麼哄哄就好了。」
「我派人去了嶺南,昭陽最喜食荔枝,到時候再給她一個驚喜。」
兩個人越走越遠,「等到你孩子生下......」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這一刻徹底心死。
一個醉酒的男人卻突然朝我腹中踢來,「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婦!」
就在我閉上雙眼,等待疼痛降臨時,卻聽到一聲慘叫傳來。
我睜開眼,動手的男人被一名玄衣侍衛控製,他厲聲喝道,「大膽!是誰敢動我們北漠的王妃!」
一柄玄鐵彎刀橫在那人胸前,寒光四射。
身後英俊的男子身披狼裘,眼中滿是寒意。
眾人駭然大驚,「我的天!竟然是北漠那個驍勇善戰的拓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