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了?”
顧洲白溫柔地遞給我一杯水,眼底染上愧疚。
“對不起,外婆的事,是個意外,今後還有我陪著你。”
聽到外婆我麻木的神情有了一絲波動,接過杯子狠狠擲在他頭上。
“滾!我們早就沒以後了,婚約我取消了。”
顧洲白將我攬入胸膛,似不知痛般任由額角的血水滴落。
“我知道你在說氣話,圈子裏都知道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誰還敢娶你。”
“你不是一直想當媽媽嗎,等心玥生產後,孩子就過繼給你。”
太惡心了。
這個我曾經眷戀了無數個夜晚的懷抱,隻剩惡心與冰冷。
這時他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助理聲音焦急,“顧總,蘇小姐......她又跑了!”
顧洲白猛地起身,我被一股慣力摔在床上。
他離去的背影,和婚禮現場拋下我時如出一轍。
同樣決絕,無情。
走廊外回蕩著,他不容置疑的聲音,一字一句透著對蘇心玥的擔憂。
“給我找!立刻封鎖南城。”
我知道他擔心什麼,他在南城樹敵無數。
就連我曾經都被他仇家抓走威脅他,他那時的慌張不亞於現在。
不過,他有點說得對,圈子裏無人敢娶我,但他算漏了那個人。
正想著,剛好收到那個人的短信。
“寶貝,這段時間你受的委屈,等我回來,老公替你報仇。”
......
我剛抱著外婆的骨灰剛走出殯儀館,卻沒想到遇到了蘇心玥。
她看著我灰白的臉,眉眼揚起得意。
“嘖嘖嘖,青梅竹馬也不過如此。”
我對她的態度並不意外,若她當真不想給顧洲白生孩子,她有無數個機會打胎。
“顧洲白在找你,用不用我打電話讓他接你。”
她唇角勾起一抹譏笑。
“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死板,這是我和他的情趣,你知不知道,洲白早厭倦了你這個男人婆。”
說著,她播放一則視頻,女人被數十個男人壓著身下侮辱,胸口凹陷。
我呼吸一緊,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
那是我受侮辱的視頻。
淒厲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蘇心玥饒有興致地盯著我胸口。
“聽說那晚你的胸都被咬掉了,好可憐哦,姐姐可不可以給我看看,沒了胸的女人是什麼樣的?”
她嗬嗬笑出聲,“抱歉啦,是我說錯了,沒了胸應該稱你為男人。”
我顫抖著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沒資格對我評頭論足。”
她沒躲,臉上笑容更甚。
這時,我手機響了,剛接聽。
猥瑣的男聲從聽筒傳來。
“騷婊子,挺浪啊,下次把哥喊上一起玩啊。”
與此同時短信湧入上百條不堪入目的信息。
我這才發現,這條視頻上了熱搜。
那麼顧洲白不可能沒看見,若是曾經第一時間就黑了網站,親自教訓那些羞辱我的人。
可現在他找蘇心玥還來不及,哪分得出心管我。
“姐姐,你這抱的盒子是什麼呀,給我看看?”
我回過神,不知何時,她身後湧出了十幾個保鏢。
看著熟悉的麵孔,這些曾是顧洲白派來保護我的,可自從有了蘇心玥後,一切都變了。
我抱著骨灰盒警惕後退,“蘇心玥!我取消了和顧洲白的婚約,他這麼在乎你,你沒必要找我的麻煩!”
但我哪跑得過經驗豐富的保鏢,很快被鉗住胳膊,摁跪在地。
我拚了命地掙紮,但他們力氣太大,我無力掙脫,隻能眼睜睜看著蘇心玥把玩手裏的骨灰盒。
“啊?姐姐你冤枉我了,我看你抱這骨灰盒太辛苦了,幫你分擔而已。”
下一秒,她笑容甜美,高高舉起。
“啪!”
“不要!”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尖聲嘶吼,掙紮著撲過去,卻隻是徒勞。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啦,我聽說骨灰可以去疤,姐姐我來幫幫你。”
保鏢正準備動手時,身後傳來一道厲喝。
“你們在幹什麼?”
循聲看去是顧洲白,就在我以為得救時。
他卻略過被保鏢摁跪在地的我,疾步走到蘇心玥跟前,一雙鷹眼緊盯她臉上的紅痕。
他臉色陰沉,周身氣息驟然壓低。
“誰打的?”
蘇心玥怯生生地看了眼我,往他懷裏縮了縮。
顧洲白立刻將目光定在我身上,“沈意安,她還懷著孩子,你連個孩子都容不下嗎?”
冰冷的目光讓我打了個寒戰,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給我安上罪名。
“顧洲白,你眼瞎了,她把我視頻傳出去,我憑什麼不能打她,她還摔碎了我外婆的骨灰盒。”
我冷冷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