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江憫的舔狗,所有人都知道。
我追了他很久,給他寫過情書,帶過飯,抄過檢討和官宣文案。
最瘋的那年,連他跟美女開房用的套子都是我買的。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他卻對我來了興趣。
那天,他隨手指著三層樓高的窗戶對我說。
“季初,你要是從這裏跳下去,我就同意跟你試試。”
話音未落,我就拉開窗戶衝了出去。
倒不是因為江憫,而是因為我真的想死。
......
我跟江憫在一起了,用斷了一條腿,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換的。
這期間,他沒有來看過我一次,隻在我出院的前一天給我發了個酒吧定位。
“十分鐘,敢遲到試試。”
我拖著自己那仍舊一瘸一拐的腿,最後在十分零一秒推開包廂門。
迎接我的並不是江憫,而是混著酒精,冰塊以及某些不知名液體的鐵桶。
推門的瞬間,鐵桶落下,伴隨著響起刺耳的嘲笑聲。
“還真來了,江哥牛啊!”
“醫院離這裏好幾公裏,她這一瘸一拐的,飛過來的嗎?”
......
我無視那些嘲笑聲,徑直來到中間,看著左擁右抱,從始至終沒看我一眼的江憫,努力從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
“江憫,對不起,路上堵車,我......”
聽到我的聲音,江憫終於舍得從一群鶯鶯燕燕中抬頭,隻是看到我的瞬間,竟然難得怔愣了一下。
因為我的模樣實在太過狼狽,冰涼的酒精澆得我渾身濕透,單薄的病號服緊緊貼在身上,風一吹便瑟瑟發抖,甚至連頭發都一縷縷濕噠噠滴著水。
模樣慘到連江憫都忍不住蹙眉,可他的憐惜隻閃過一秒,下一秒又恢複平日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季初,你遲到了,要接受懲罰。”
他的手隨意劃過我的臉頰,動作隨意又瀟灑,各種惹人青眼,隻有我無比平靜。
“嗯,那是當然。”
過分的平靜刺的江憫忍不住收回手,蹙起的眉頭多了些不解,正要開口時,一旁的美女恰好挽住他的手。
“江哥別生氣啦,再怎麼說季初都是你女朋友。”
這女孩我記得,很是受寵。
他倆開房沒套,江憫都要打電話讓我送過去。
我看著她耐心哄人坐下,而後轉身取來蛋糕,很是溫柔地開口。
“他的性子你也知道,吃點東西消消氣。”
她笑得天真又美好,要不是下一秒那盤蛋糕就扣到我臉上的話,我還真信了她是為我好。
甜膩的香氣充斥我的鼻腔,柔軟的麵包阻塞我的呼吸,我硬生生被按了許久,直到奶油化開,粘的周圍哪裏都是,我才被人從其中拎出來。
“你幹嘛呢!?”
江憫本就不是個好脾氣,此時鋒利的五官滿是戾氣,所有人都被嚇到不敢呼吸。
正當女孩想要解釋時,忽然一陣鈴聲響起,江憫看向手機時愣了一下,而後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獨留我一個人麵對一室尷尬。
被凶的女孩隨意擦了擦眼角的淚,緊接著如同惡魔一般朝眾人低語。
“拍照啊!正好江憫不在,等什麼呢?”
包廂裏的眾人皆是一愣,但很快就聽她的舉起手機向我靠近。
看著那一個個漆黑的鏡頭對準我,我下意識地退縮,慌張間正好對上門外江憫的眼神。
猝不及防看到我的脆弱,他的眼神罕見地收緊,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徹底死心地閉上眼,任由快門聲不斷在我耳邊響起。
最後,人群散去,麵對著一片狼藉,我才敢笑出聲。
“你們一定,一定要把照片散播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