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最後一批貨物運到港口時,港口突發爆炸。
我耗時一個月批準通過的五千萬慈善物資大單毀於一旦。
陳思思告訴許黎後,他當著所有董事的麵給了我一巴掌。
“女人就是成不了大事,公司的名聲都叫你毀了,要不是思思告訴我,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和陳思思同時被受害者家屬綁架,隻有一個能活。
許黎接通電話後,想都沒想選了後者。
“我選思思,你們冤有頭債有主,別連累無辜。”
我被丟入海中,魂歸故裏之際。
老夫人葬禮上。
“少爺,沒找到夫人。”助理小聲道。
許黎隻當我是自導自演。
“你當她每年一百萬的遊泳卡辦的是擺設?每次生氣都會故意躲起來讓我去哄,煩不煩?”
“好歹培養了十幾年,連媽的葬禮都不參加,不孝女。”
我怒火中燒,借著躺在棺材裏的屍身重生。
看見棺材中人緩緩睜開的雙眼,許黎顫顫巍巍後退幾步。
“媽,你怎麼活了?”
......
我斂了斂眸子,直勾勾盯著許黎,“怎麼?這麼想我死?”
“不是的......媽。”
許黎深吸一口氣,支支吾吾,麵色漲紅,好半天才勉強憋出一句。
“我隻是太驚訝,被嚇到了。”
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們也都大為震驚。
“這真是奇跡,昨天醫生還下達病危通知書,怎麼現在反而活了?”
“老夫人一生行善,可能老天都不忍收走她。”
“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老許家可是有福了。”
許黎跟著點頭,麵上掛著溫和的笑,“您能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心中疑惑難消,許家為什麼這麼著急給老太太送終?
連這個葬禮流程和參加的賓客就像是早就計劃安排好了一樣,一切井井有條。
【老不死的,這都沒死成。】
許黎的心聲重重撞在我的心裏,我耳中發出陣陣轟鳴。
老太太是他害的?他怎麼還敢笑?
本就惡心的臉我愈加厭惡。
我眉毛一顫,指尖因用力而發白,一口氣好險接不上來。
我偏頭看向身旁鏡子,鏡子中的老人瘦骨嶙峋,嘴唇發白,麵上一副衰退之象。
老太太一生行善無數,無兒無女,隻收養了許黎一個孩子,她將他視若己出,結果到頭來卻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算計致死。
而在遇見許老夫人之前,我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太妹,是她收養我,給了我家,說是我半個母親也不為過。
她挖掘了我才能,於我有知遇之恩,如果沒有她,我根本不可能成為新盛集團二把手。
指尖抵著掌心就要攥出血,仇人就在眼前,我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他,卻隻能咬牙忍住。
但在沒有得到確切證據的時候,我也不得不跟他繼續在外人前扮演母慈子孝。
我生前曾跟名醫學過脈象之術,搭脈一看,這個身體隻剩七天的活頭,過了七天身體就會慢慢腐爛。
但是七天,足夠了。
“媽,是不是身體還是不舒服?”許黎目光關切。
我剛要答話,一個女人哭哭啼啼哼唧著闖進門。
“許總,夫人還沒找到。”
許老夫人身份尊貴,能來參加葬禮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大家紛紛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
許黎看向她的目光帶著罕見的溫柔,但在談到我時眼中的不屑快要溢出。
“思思,你急什麼?她就是談成幾筆大單子,心野了,哪還把我和母親放在眼裏?”
“章蘭這女人真是不像話,這麼多人來,也沒見她來接待,平日裏母親教她的禮節給全忘了。”
“好了,不哭不哭,來這裏的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大佬,你這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他將陳思思小心攬在懷裏,是嗔怪也是提醒。
【章蘭這個賤女人,讓我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等我回去有她受的。】
許黎的心聲焦躁,甚至帶著幾分受辱的委屈。
他恐怕還不知道,心裏咬牙念叨的這個賤女人已經死了。
就是被他懷裏這個柔弱的女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