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黎氣喘籲籲趕往家中,屋子內所有物品早已蒙上一層灰。
屋子內很安靜,隻聽到他一個人的呼吸。
他望著曾經再熟悉不過的家,竟帶著一絲陌生。
“章......章蘭!”他遲疑開口,卻無人回應。
物業告訴他,這間屋子產生電費是在三天之前。
許黎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那通他誤以為是惡作劇的電話。
他打過電話,那頭被接通,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許黎頓時氣上心頭,“你是誰?章蘭呢?讓她給我接電話!”
那人操著一口聽不懂的方言,“什麼章蘭?我不認識,這是我昨天新辦的電話卡,你少來煩我!”說完電話便被掛斷。
他再次打過去,卻已經被拉黑。
許黎又問過樓下保安,保安也說上次我出現是在三天前。
許黎當晚便要跑去警察局備案,卻被陳思思以兩天後的董事繼承事宜繁忙不宜多事而一帶而過。
知道這個消息後,我冷笑一聲,他果然更看重權力。
我暗地裏添了一把火,請來了更意想不到的人。
很快讓許黎頭疼的消息在商圈傳播開來,許老夫人隱藏多年的親生兒子許辰憑空出世。
誰也不知這許辰從何而來,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這新盛集團的繼承人花落誰家,公司內指不定要有一場軒然大波。
“大哥,別來無恙,這一路上辛苦了。”
見到許辰那天,許黎熱情上前握手,很是親昵,但他的心聲卻出賣了他。
【嘖,爆炸怎麼沒炸死他,真是命大。】
原來那場爆炸是他做的手腳,我顫抖著嘴巴想要開口,激動之下嘴唇卻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
“辰......他!”我指著許黎,想要揭露他的罪行,卻連個完整句子也說不全。
體內傳出劇痛,此時七天已經過了快一半,身體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媽,你還好嗎?幾天不見,怎麼瘦了?”許辰慢慢半跪在我麵前,握住我手,眼中帶著淚光。
許辰其實一直在新盛公司,隻不過他用了化名,為人低調,公司內也隻有我跟許黎知道他的身份。
許黎一直將他視為眼中釘,甚至不惜要用爆炸來解決這唯一的威脅。
他卻沒想到,許辰那天因為肚子疼逃過了一劫。
我搖了搖頭,對他以寬慰的笑。
快到嘴邊的話被我刹住,現在還不是時候。
自許辰公開身份後,他順理成章跟我住在許家老宅。
許老夫人有阿爾茨海默症,有時腦子不清醒,甚至智力更似三歲小孩。
而自從一直照顧許老夫人的我“消失”了以後,照顧許老太太的活便落在陳思思身上。
畢竟許老夫人還“活著”,繼承人是誰,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我借著這個病,沒少折磨許思思。
我特意挑她睡覺的時間哐哐砸門讓她起床服侍我。
再就是我偷吃下西梅拉的身體脫水後,一口咬定是陳思思飯菜問題。
以及大半夜跑到她床頭拿收音機播放戲曲,再讓她陪我跳廣場舞。
陳思思的身體與精神上被折磨的日漸崩潰。
而一向與陳思思感情甚好的許黎,也因為我的作妖而吵的麵紅耳赤。
房內傳來二人爭吵。
“你就不能多擔待她點?老不死的都活不了幾天,你忍一下不行嗎?”
“她是你媽,憑什麼要我照顧?我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終於,陳思思被折磨地受不了要跟許黎分手。
卻被許黎一句,“你給我找到章蘭,什麼時候找到她,什麼時候不用做。”給堵的無話可說。
陳思思有苦不能說,她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裏咽。
直到後來電視上播報著新聞,海麵上發現一具無名女屍。
我一眼就認出畫麵裏正是我落難的海麵,我計上心頭。
渾濁的眸子盯著許黎,我哭著笑著,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下。
陳思思就要擦過我嘴角口水。
我一把推開她,指了指電視又指了指陳思思,一邊後退一邊驚恐地大呼。
“章蘭!這是章蘭!”
陳思思的臉色微微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