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女兒患有罕見的遺傳性心臟病,每天必須按時服用進口特效藥。
我那遊手好閑的親弟弟,又來找我要錢。
我拒絕後,他竟偷偷將女兒剩下半個月的救命藥全部倒掉,換成了糖豆。
女兒服藥後,突然在家中倒地抽搐。
我翻開藥瓶,裏麵五顏六色的糖果刺痛了我的眼。
我發瘋似的質問我弟,我爸媽卻把他護在身後。
“你弟弟不懂事,鬧著玩呢!你一個當姐姐的,至於嗎?”
“再說了,不就是幾顆藥,你再買不就行了?你弟弟可是咱們家唯一的根!”
在我爭執時,女兒的呼吸越來越弱。
等我終於抱著她衝到醫院,醫生搖著頭說:“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孩子的大腦已經......”
......
女兒馨馨的腦損傷報告出來了,永久性,不可逆。
醫生的話很委婉,但我聽懂了。
我的女兒,那個會抱著我的脖子說“媽媽是世界上最香的公主”的馨馨,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會笑了。
早上出門時,她還抱著我的腿,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早點回來,馨馨會乖乖吃藥。”
我拿著報告單,手指攥得發白,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隻覺心如刀割。
麻木地回到家,推開門,客廳裏一片歡聲笑語。
我媽正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我爸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的喜劇哈哈大笑。
而我的好弟弟李陽,正翹著二郎腿,一邊吃著蘋果,一邊刷著手機短視頻,發出陣陣猥瑣的笑聲。
仿佛這個家裏,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個被他親手推進深淵的小女孩,隻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和他們毫無關係。
我的出現,讓客廳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媽看了我一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怎麼才回來?不知道做晚飯啊?一家人等著你吃飯呢!”
她的語氣裏滿是理所當然的責備。
我看著她,目光掃過我爸,最後落在我弟李陽那張毫無愧色的臉上。
“馨馨的報告出來了。”我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我爸“哦”了一聲,把目光轉回了電視機。
我媽不耐煩地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
“結果怎麼樣?不都送醫院了嗎?現在的醫生就是喜歡小題大做,一點小事就嚇唬人。”
李陽甚至沒抬頭,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將報告單拍在茶幾上,那張薄薄的紙,此刻卻重如千斤。
“醫生說,馨馨的大腦,因為缺氧時間太長,造成了永久性損傷。”
“以後,她可能一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
客廳裏死一般的寂靜。
電視裏的喜劇還在聒噪地笑著,顯得無比刺耳。
幾秒後,我媽手裏的水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她沒有去看報告單,而是猛地看向我,眼神裏不是心疼,不是愧疚,而是驚恐和憤怒。
“你說什麼?一輩子躺在床上?那得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