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院的人都被震驚了。
傅隕也被震驚了。
他試圖抓住她,可是隻拽住了一個衣角。
她就那樣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那沾染著血的衣服,似乎是她之前跟自己說過,定製了很久。
她很喜歡的設計師的衣服。
此刻滿是她的血跡,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所幸的是這裏是醫院,她跳下去的那瞬間,有人試圖抓住她,樓下的幾個保安原本舉著的不要的床墊,成為了她最後的緩衝。
她沒有死。
隻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一直都習慣性接受江亦玫為自己解決任何事情的傅隕受不了了。
他甚至不敢打電話通知江家。
一直到傅家的律師趕來,他才讓律師通知了江家人。
隻是傅隕從未想到,得到的不是江家劈頭蓋臉的批評。
而是抱歉。
接電話的是江亦玫的父親江樺。
在聽見自己的女兒跳樓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句話卻是,“江亦玫死了嗎?”
“實在是抱歉,她的死要是影響了傅家的股價,或者是傅家的榮譽,我們江家都會承擔責任,傅少,你要是不嫌棄,其實我那個剛剛外國讀研歸來的小女兒江亦朵隨時可以跟你訂婚,她一定會生下孩子的。”
傅隕第一次感覺到心疼。
他詫異的問了一句,“你的女兒跳樓了,你沒有別的問題嗎?”
江樺連忙補充,“是是是,是我們江家教育不夠,是江家的失職,江亦玫選擇做出跳樓這麼愚蠢的事情,讓您擔心是她的不對。”
“她的後事我們會承擔,不需要您親自操勞。”
“她還沒死!”
傅隕聲嘶力竭的那一句,讓在座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大家都以為最不在乎江亦玫的人就是傅隕,可是他此刻似乎很傷心。
傷心的說話都在顫抖。
掛斷電話之後就開始利用自己的關係不斷的調來經驗十足的醫生。
他就守在手術室成宿成宿的睡不著。
可這個時候醫生卻告訴了他一件事情。
從搶救室走出來的幾個醫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傅隕起身的那一刻,看見他們的神情,整個人一下癱軟險些暈倒。
助理扶著他。
他才勉強走了過去。
醫生看著他,“傅先生,其實按照我們的經驗,夫人她......”
話說到一半,江樺居然到了。
江樺身後跟著的是江亦朵,還有幾個江家人。
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
“醫生要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可以放棄。”
隨後他轉頭對著傅隕說了一句,“您放心醫院所有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把亦玫跳樓的事情傳出去,不會影響傅家。”
“還有醫院附近最好的一家星級酒店我已經開好了套房,傅少您肯定收到了驚嚇,我讓亦朵陪您,就當是賠罪!”
“亦玫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
傅隕看了一眼江樺,想起這些年江亦玫對他做的所有事情,突然笑了。
原來江亦玫被自己欺負成這樣都能笑著,是因為她家裏人從來沒有把她當人!
他的指責還沒說出口,手術室就傳來了聲音。
“患者情況很嚴重,其實現在就算是開顱,可能也是植物人,風險很大,請問家屬......”
傅隕著急的說到:“我是她的丈夫,第一監護人,我要求搶救,利用任何手段搶救!”
結果身旁的江樺卻慢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其實您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