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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辭怔了會開口：“你和他的事情，不用征求我同意。”

他不同意，她就會聽嗎？

顧白芷見他誤會，耐心解釋，“你放心，我不會碰他的。現在技術很成熟了，手術將胚胎移植到我肚子裏，生出來，第一個孩子會和你姓，入沈家族譜。”

“隻是......景辰要求，給你結紮。放心，隻是暫時的，等他安心了，我們再手術解除。”

沈清辭隻覺恍惚，眼前的女人已經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

“可我沈家不想要他的孩子！”沈清辭怒斥，“你別忘了，是他作惡，將我害成這樣！你還要為了他，讓我放棄生育能力？不可能！”

隻要想想，顧景辰的種會上他家族譜，沈清辭就惡心得想吐！

“不行，我不同意！”

他激烈反抗，卻全無用處。

顧白芷像對待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搖頭看他，“當初景辰賭氣，非要開腫瘤手術單，我雖然同意了，卻也狠狠管教了他。這件事過去那麼久，就別再提了。”

“如今他主動說要承擔過錯，不要名分，配合我們留後，這是好事。”

“而且，有了孩子，父親和母親也不會再為難你，一舉多得。”

顧白芷慢條斯理將道理講完，再不管沈清辭的掙紮，將麻藥注推進他的血管。

“乖，睡一覺，不會痛的。”

可事實上，沈清辭快痛死了。

粗長的針管順著他的下體紮入，刀片在裏麵亂攪，沈清辭仿佛五臟六肺都成了碎片。

他痛的慘叫，數次暈厥，又被護士扇醒。

“不許睡！小顧醫生說了，要你痛夠全程，一秒都不許落下！”

片刻後，顧白芷才走了進來，皺眉，“什麼情況？”

她查看藥物，歎氣，“景辰太調皮了，怎麼把麻藥換成了提高痛感的藥。”

可她卻沒有更換藥物，隻是摸著沈清辭的發，安撫道，“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這場折磨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

到了最後，沈清辭嘴唇咬得稀碎，一雙眼血紅，死死瞪著顧白芷。

那帶著恨的目光，讓她心頭一跳。

可下一秒，護士進來道，“顧主任，小顧醫生說害怕打針，要您去一下。”

“好，我馬上來。”

顧白芷沒再關注沈清辭，抬腳走了。

此後十天，她日日和顧景辰在一起。

第一日，顧白芷做術前準備，顧景辰借口照料姐姐，徹夜賴在她身邊。

此時沈清辭將四年間顧白芷送的禮物，全丟進了垃圾桶。

第三日，顧白芷種入胚胎，顧景辰握著她的手，柔情蜜意。

而沈清辭吃了加速治愈的藥，疼痛一夜，終於拆掉了腳上的石膏。

第五日，顧景辰得知胚胎成活，激動不已，在朋友圈曬出孕單，父親那欄寫著顧景辰的名字。顧白芷點了讚。

而沈清辭拉黑顧白芷，清空社交軟件，抹去他在網上的一切痕跡。

第七日、第八日、第九日，顧白芷都在和顧景辰日夜相伴。

而沈清辭辦理了出院，回到家中，清理了他所有的物品。

顧白芷始終沒有發現。

到了最後一日，卻恰巧是兩人的結婚三周年紀 念日。

沈清辭收到了離婚證，隻覺諷刺。

他將顧白芷的那本裝進信封，放在了臥室床邊。

推門而出的時候，卻遇到了顧白芷。

“清辭？你什麼時候出院了？正好景辰要住過來......你別多心，隻是多接觸生父，能讓寶寶安穩一點。”

她大包小包拎著眾多物品，從孕婦護理到嬰兒用品，應有盡有。

全然不像她開始說的，是被逼無奈。

沈清辭心如止水，甚至笑著點了頭，“好，我去買些菜。”

他打開大門，一步步走出折磨了他四年的顧家。

一小時後，拿著機票等在機場。

他將手裏的一段視頻，幾百張診斷書、手術報告掃描件，和一份親子鑒定書傳到了網上。

“顧景辰，有些惡果你應該受著！”

“顧白芷......你不知道吧，你辛苦懷胎，可肚子裏的孩子和你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你不過是個容器而已。”

他哈哈大笑，直到眼淚都笑了出來。

隨後深深呼吸，最後一次抹去淚水，起身登機。

飛機呼嘯直上天際。

遠處，一條大河奔湧向西，不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