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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一個有理想有正義感的申大高材生，勇敢地指出了你們公司不人道的加班製度。”

“你們非但不知悔改，還縱容員工對她進行圍堵、威脅！現在全網都知道了！”

“我今天來，就是要替我女兒，替所有被你壓榨的員工，討一個公道！”

她聲音洪亮，身後的記者立刻將鏡頭對準了我。

我等她說完了，才點了點頭。

“您說完了？”

“那現在，輪到我了。”

我打開投影，屏幕上出現的是席蔓的入職信息和考勤記錄。

“席蔓，22歲，申城大學新聞傳播學碩士，入職我司5天。”

我看向席蔓，她臉上的得意，慢慢凝固。

“我司夜班模式，晚八點到十點，自願報名。我想請問席蔓小姐。”

“這45天，你，參加過一天夜班嗎？”

會場裏一片死寂。

“你，拿過一分錢的‘夜班補貼’嗎？”

席蔓的嘴唇蠕動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按下遙控器，PPT翻頁。

一張巨大的表格，是過去三個季度，所有參加‘夜班補貼’的員工名單和獎金發放記錄。

阿嵐，一個季度拿滿兩萬四。

老姚，斷斷續續參加，也拿了一萬多。

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數字，像一記記耳光，扇在席蔓和他母親臉上。

我讓助理把打印出來的名單，發給每一個人，包括那位記者。

“我司628名員工，九個月，共有411人次參加過夜班。公司總計支付獎金近八百萬。”

“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也問問網上的朋友們。”

“如果這是強製加班，為什麼有兩百多人從不參加，卻也安然無恙？”

“如果這是壓榨，為什麼這麼多人，包括孕婦，都心甘情願來‘被我壓榨’？”

“一個連夜班都沒上過的人，一個連獎金都沒拿過的人，她有什麼資格。”

“以‘受害者’的身份，去指責別人‘拿命換錢’？”

“她憑什麼，站在道德高地上，罵那些為了家庭努力奮鬥的普通人是‘工賊’？”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一句句質問，像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席蔓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她母親也慌了神。

席蔓猛地站起來，歇斯底裏地吼道。

“你這是偷換概念！就算我沒參加過，也改變不了你們變相加班的事實！你敢說沒人是被迫的嗎？”

我冷笑一聲，沒理她，目光轉向她身邊的母親。

“席女士是吧？”

她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

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聽說，您在文教係統，是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她以為我怕了，重新找回了傲慢。

“知道就好。我們家老席在教育口，還是說得上話的。”

“哦？教育口啊。”

我點了點頭，當著所有人的麵，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按了免提。

“喂，李局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幹練的女聲：“是小晏啊，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李局，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你打聽個人，咱們市文教係統的，叫席月琴，您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