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考研失敗後,我報了一個天價輔導班。
班裏的“名師”張老師,講課漏洞百出,卻最擅長包裝自己,自稱“押題之神”。
我不過是在課上指出了他一個知識點的錯誤,他就當著全班的麵羞辱我:“就你這種水平還想上岸?別做夢了!難怪二戰都考不上。”
全班哄堂大笑,他把我趕出了教室,拒絕退費。
後來,我才知道,他每年都會竊取落榜生的筆記和論文,包裝成自己的“獨家資料”高價售賣。
他大概忘了,我去年雖然沒考上,但專業課是全國第一。
今年,我的導師,也就是他所報考的那個專業,學科帶頭人,剛剛邀請我加入他的出題小組。
是的,我今年不上岸了。
我,負責出題。
......
我被張嵩指著鼻子趕出階梯教室的時候,身後是兩百多人的哄堂大笑。
“滾出去,別在這兒影響我上課。”
他站在講台上,用激光筆的光點在我臉上晃來晃去,滿臉鄙夷。
“一個二戰都考不上的廢物,還敢質疑我的專業性?你去年專業課考了多少分啊,就敢在我麵前叫板?”
我攥著那本寫滿批注的專業書,指甲幾乎要嵌進書頁裏。
我隻是在他講到“符號互動論”的幾個核心觀點時,發現他把戈夫曼的“擬劇論”和布魯默的理論前提搞混了,下意識舉手提了出來。
這是一個非常基礎,但不看原著就極易混淆的知識點。
而他,號稱傳播學考研輔導界“第一人”的張嵩,顯然就是那個不看原著的人。
我的質疑,戳破了他“名師”的金身。
於是,我成了那個被當眾處刑的祭品。
“聽好了,各位同學,”張嵩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回蕩在教室裏,“考研最忌諱的就是這種眼高手低、自以為是的學生。基礎都沒打牢,就喜歡鑽牛角尖,最後的結果就是炮灰。”
“薑月初是吧?我記住你了。我敢斷言,你今年,照樣考不上!”
笑聲更大了。
我在一片嘈雜的嘲諷聲中,抱著書,一步步走出了那個讓我窒息的教室。
兩萬塊的學費,就這麼打了水漂。
回到出租屋,我把書重重摔在桌上,胸口堵得發慌。
手機屏幕亮著,是考研交流群裏,同學們對我的冷嘲熱諷。
【那個薑月初也太頭鐵了,敢當麵懟張老師。】
【她就是嫉妒吧,看張老師這麼受歡迎。自己考不上,就想把老師拉下水。】
【活該被趕出去,浪費我們上課時間。】
我麵無表情地劃著屏幕,退出了所有考研相關的群聊。
就在我準備關機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本想掛斷,但看到號碼歸屬地,鬼使神差地接了。
“喂,請問是薑月初同學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溫和醇厚,帶著一股學者的儒雅。
我愣了一下:“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傅正清。”
傅正清。
我報考的專業,那個在國內傳播學領域泰鬥級的人物,傅教授。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