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安安如願以償地在顧家住了下來。
婆婆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燕窩海參流水似的往她房裏送。
婆婆想讓我當免費保姆。
我當著顧景深的麵,毫不客氣懟回去,“媽,我們東北沒有伺候小妾的習慣,你家有這個傳統的話,你就去照顧嗷。”
婆婆大怒,不準我靠近林安安三米之內。
顧景深依舊沉默。
我樂得清靜,每天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在我的小工作間裏擺弄我那些醫療模型。
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微微,事情我聽說了,需要我出麵嗎?”
“媽,不用。”
我一邊用鑷子調整著胎兒發育模型,一邊輕鬆說,“殺雞焉用牛刀,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你心裏有鬼就行,別委屈自己,顧家那小子要是敢讓你受委屈,我直接殺過去!”
“知道啦。”
掛了電話,我看著桌上那個模型,嘴角勾起冷笑。
好事將近,我有什麼可委屈的。
林安安覺得自己的地位已經穩固,開始不滿足於隻在婆婆麵前賣乖了。
這天我下樓喝水,正看見她穿著我的限量款拖鞋,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指揮著保姆移動家具的位置。
“這個花瓶顏色太暗了,對寶寶不好換掉。”
“這個地毯毛太長,萬一我摔倒了怎麼辦,也換掉。”
那都是我精心挑選,和我婚前布置的。
我端著水杯,倚在廚房門口,淡淡地開口。
“老妹啊,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我的東西,你用得挺順手啊。”
林安安看到我,非但不收斂,反而挺了挺肚子。
“姐姐,我現在懷著敬神的孩子,這裏就是我家,我什麼都能用,你有意見嗎?”
她走到我麵前,壓低聲音。
“沈微,我勸你還是早點簽了離婚協議,體麵地滾蛋。”
“不然等我的兒子生下來,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得意,而微微扭曲的臉,問了幾句。
“林安安,你是不是經常牙齦出血,晚上還盜汗?”
林安安的表情一滯:“你怎麼知道?你給下毒?”
“還偶爾會腹痛,對不對?”
我繼續說,“不是那種尖銳的疼,是綿綿密密的墜痛,尤其是在晚上。”
她的臉色徹底變了,眼神裏滿是驚疑不定。
這些症狀她都有,但她以為是正常的妊娠反應,沒敢告訴任何人。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她警惕地看著我,“我要告訴景深,你下毒想打掉他兒子。”
她挺著肚子,驕傲地補了一句,“顧家可是九代單傳,你個不下蛋的母雞。”
我搖了搖頭,“九年義務的重要性啊,咋滴,沒上過學啊你。”
林安安被戳中了痛處,她長得漂亮,但隻有高中畢業。
當年顧家就是嫌棄她學曆太低,才找了博士畢業的我。
我轉身就走,徒留林安安跳腳怒罵我是個雜種。
果然,從那天起,林安安看我的眼神裏,多了殺意。
她雖然恨我,還是每天偷偷上網查各種孕期症狀,把自己嚇得不輕。
婆婆以為她是因為我而心情鬱結,對我更加沒有好臉色。
這天晚飯,餐桌上氣氛壓抑。
婆婆不停地給林安安夾菜。
“安安多吃點,看你這兩天臉都白了,沈微又給你受氣了?”
林安安勉強笑了笑,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白,捂住了小腹。
“哎喲,我好疼。”
“怎麼了安安?”婆婆和顧景深同時緊張起來,“哪疼啊,說話啊!”
“肚子有點疼。”林安安額上滲出冷汗,“越來越疼了。”
我慢悠悠地喝了口燕窩,淡定地開口。
“是右下腹靠近腹股溝的位置,一陣一陣地絞痛?”
林安安驚恐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