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抿了抿嘴,想要上前來抓住我的手。
“對......對不起臨舟......我......出門太急所以忘帶手機了......”
周時越一把把她拽在身後,緊了緊鎖著我脖子的手,半調笑的開口。
“對不起啊臨舟,我真不知道今天是你們的婚禮,今早我又犯病了,薇薇知道後就匆匆忙忙來陪我了,真的對不住。”
“都怪我,你別怪薇薇,對不起了兄弟,咱再一起挑個好日子,所有費用我來承擔可以嗎?”
他這話一出,把自己放在了弱勢,雖然離譜,但卻讓人無法指責一個精神病人。
況且他態度也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隻是,我和白幼薇的婚禮,什麼時候需要他來一起挑日子了?
還未等我開口,白幼薇趕緊著急的拉著他的手。
“不是你的錯時越!你的病你也很痛苦!我真的很慶幸今早趕了過來,不然......臨舟他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與麵對周時越時的溫柔可心不同,白幼薇轉頭嗬斥著我。
“謝臨舟!你不要咄咄逼人了!時越他最近狀況很不好!你是想逼死他成為殺人凶手嗎!”
看著眼前上演著救贖言情劇的兩人,原本的怒火突然熄滅。
我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非常的平靜。
我說。
“我們分手吧,白幼薇。”
白幼薇同我一起回了家。
就同這十年來我是第一次向她提了分手一樣。
在無數次二選一中,這也是她第一次選擇了我。
回到家,她沉著個臉。
“謝臨舟,你到底能不能懂事?那麼多人都在,大庭廣眾下,你又亂吃飛醋像什麼樣子?”
女人在沙發上坐下,把包砰的一聲甩到地上,仿佛在發泄什麼怒氣。
胸口因為憤怒上下起伏,粉色的唇緊緊抿在一起,抬頭質問我。
“你以後讓圈裏的人怎麼看我?他們萬一覺得時越和我有什麼問題,我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裏待......”
“白幼薇。”
我打斷了她的話,在她像這些年來如一日的責備著我的時候,我已經拿好我收拾的行李站在客廳玄關,平靜的開口。
“我不在乎他們怎麼看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謝臨舟!”
見我的神情不像是假,白幼薇起身大步朝我走來,她不可置信的揪著我的領子望著我。
“就因為我沒有來婚禮?你就要和我分手?”
聽著這荒唐無比可笑的話,我連笑都懶得笑了。
我平靜的點頭。
“嗯。”
其實,我早就該分手了。
看到自己長的和周時越有九分像時。
發現兩人長達十年不肯換的頭像時。
在車禍受傷被丟下時。
無數次的二選一,卻從來都不是我時。
這十年,明明是兩個人的感情,每一處角落裏卻都充斥著第三個人的身影。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冷淡,白幼薇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半晌,她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衝著我說到。
“臨舟,我答應你,以後和他保持距離,除了時越的病......我絕不與他有過多接觸,你別鬧了好嗎?”
聽她這麼說,我現在才明白。
女人其實什麼都懂。
她知道我介意她和周時越關係過密,清楚的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隻是她不在意。
她覺得我這條狗已經舔了她這麼多年,根本不會離開她。
哪怕是現在,她也仍然覺得,我要分手也隻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無話可說,轉身就想離開。
白幼薇一把抓住我的手。
她卻愣住了。
半晌,女人才雙唇顫抖著開口。
“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冰......?”
我轉頭看向她,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因為,這是義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