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沈舟的朋友,周浩。
「林淼,你跟舟哥......真的分了?」
我握著電話,喉嚨發緊:「嗯。」
「為什麼啊?他前幾天還在規劃你們的未來,怎麼突然......」周浩歎了口氣,「他現在人跟廢了差不多,天天喝酒,誰勸都不聽。」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無法呼吸。
「他在哪兒?」
周浩報了個酒吧地址。
掛了電話,我立刻打了車過去。
也許,沈舟拉黑我隻是一時氣話。
他愛了我八年,我們一起從校服走到社會,吃了那麼多苦,他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隻要我跟他解釋清楚,我們一定還能回到過去。
酒吧裏光線昏暗,我一眼就看到了縮在角落卡座裏的沈舟。
他麵前擺滿了空酒瓶,整個人頹廢又憔ें。
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沈舟......」我走過去,輕聲喊他。
他緩緩抬起頭,看到我時,那雙曾經盛滿星光的眼睛裏,隻剩下冰冷的嘲諷和恨意。
「你來幹什麼?」他冷笑,「來看我這個失敗者的笑話嗎?」
「不是的,沈舟,你聽我解釋......」
「解釋?」他打斷我,聲音嘶啞,「解釋你為什麼為了五十萬,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們八年的感情?解釋你為什麼能那麼快地嫁給一個有錢人?」
「我是有苦衷的!我爸他......」
「別拿你爸當借口!」他猛地站起來,因為喝了太多酒,身子晃了一下,「林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副為了錢什麼都能出賣的樣子!」
他身邊的桌子上,一個女孩站了起來,扶住他。
那女孩我認識,是孫菲的表妹,張蔓。
她曾不止一次在聚會上,對我表現出敵意。
此刻,她正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柔聲對沈舟說:「舟哥,你別生氣了,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沈舟沒有推開她,反而任由她扶著。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沈舟,」我看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問道,「我們八年,在你眼裏,就隻值五十萬嗎?」
他看著我,眼神殘忍又陌生。
「不,」他扯了扯嘴角,說出最傷人的話,「你錯了。你,一文不值。」
說完,他攬著張蔓,從我身邊走過,肩膀重重地撞了我一下。
我被撞得後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我終於明白,那個說願意等我的沈舟,已經死了。
死在我把錢打回家的那一刻。
我的世界,在這一晚,徹底崩塌。
沒有親情,也沒有愛情。
我一無所有。
絕望像潮水,將我徹底淹沒。
我就那麼靠在牆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口袋裏的手機再次震動。
是顧言琛。
我看著那個名字,鬼使神差地接了。
「在哪兒?」他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依舊是聽不出情緒的平淡。
我報了地址。
二十分鐘後,那輛熟悉的賓利停在酒吧門口。
顧言琛下車,走到我麵前。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帶著他身上清冽的木質香氣。
「回家。」他說。
我跟著他上了車,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車子沒有開往我租的那個小單間,而是停在了一個高檔小區的地下車庫。
「這是?」我啞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