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燼說到做到。
他把我關進了別墅的二樓臥室,窗戶被從外麵釘死,門口有兩個保鏢二十四小時看守。
我的手機、電腦,一切能與外界聯係的東西都被收走了。
這裏成了我的囚籠。
我試圖反抗,絕食、嘶吼、砸東西,可換來的隻是裴燼更強硬的禁錮。
他會親自端著飯菜進來,在我絕食的第二天,冷漠地捏開我的嘴,強行把流食灌進去。
「溫染,別挑戰我的耐心。」他擦拭著我嘴角的湯汁,動作溫柔,眼神卻淬著冰,「我需要你活著,健康的活著。」
我被嗆得劇烈咳嗽,眼淚生理性地流了出來。
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
溫煖已經死了,他為什麼還要把我關起來?
難道他對溫煖的愛,已經偏執到要折磨死我這個「凶手」來祭奠她嗎?
可他的行為,又不像是在折磨我。
他請了最好的營養師為我搭配三餐,請了家庭醫生每天為我檢查身體,除了自由,我什麼都不缺。
他像是在......精心飼養一件物品。
這種認知讓我不寒而栗。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反抗漸漸消磨在日複一日的囚禁中。
我開始偽裝順從,每天按時吃飯,配合家庭醫生的檢查,表現得像一隻被馴服的寵物。
裴燼很滿意我的轉變。
他開始允許我在別墅裏自由活動,除了大門。
他甚至會在下班後,陪我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就像一對再正常不過的夫妻。
如果忽略他眼底那份揮之不去的掌控欲的話。
那天,他回來得比平時晚,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不是溫煖慣用的那款。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坐在我身邊,習慣性地想來牽我的手,我卻下意識地避開了。
他的動作一僵,眼底的墨色翻湧。
「怎麼,還在鬧脾氣?」
我垂下眼,聲音很輕:「沒有。隻是覺得,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嗤笑。
「溫染,你不會以為,我這五年隻有溫煖一個吧?」
我的身體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
他欣賞著我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袖扣,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溫煖的身體太差,很多時候都得在無菌病房裏待著。我總得找些消遣,不是嗎?」
他的話像一把鈍刀,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
我一直以為,我是輸給了他對溫煖那份至死不渝的深情。
我以為,他是個為了愛人可以不擇手段的瘋子。
可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
他根本不是情聖,他隻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溫煖是他的白月光,我是她的血包,那外麵的那些女人又是什麼?
我的存在,到底算什麼?
「裴燼,」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是我看不懂的神情。
「把你當成什麼?」他重複了一遍,然後笑了。
「當然是......我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