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末，沈言川最重要的一個合作夥伴。

張總，帶著太太來家裏做客。

張太太一進門，就誇讚道：

“沈先生真是好品味，這家裏布置得又溫馨又雅致。”

沈言川站在玄關，微笑著替我接受這份讚美。

“都是我太太的功勞，她把家裏打理得很好。”

我的靈魂飄在他們頭頂。

看著沈言川那張完美的笑臉，隻覺得無比諷刺。

張總拍了拍沈言川的肩膀：

“老弟，你這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事業有成，家庭幸福。”

“不像我們家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將。”

話音剛落，張太太臉色一變，上來就要揪張總的耳朵。

沈言川的笑容愈發得體：

“張哥說笑了。我太太就是性子有點任性。”

“這不，最近跟我鬧別扭回娘家了，過陣子就好了。”

他完美的偽裝，滴水不漏。

騙過了所有人。

他們坐在客廳裏相談甚歡。

沒有人察覺到。

這棟“溫馨雅致”的別墅裏。

正有一股腐臭的氣味。

無論用多少香水都無法徹底掩蓋。

絲絲縷縷地從樓上彌漫下來。

第五天，我的父母打來了電話。

電話接通時，沈言川正在浴室刮胡子。

他看著鏡子裏自己英俊的臉，用一種極其自然的語氣說：“爸，媽。”

我母親在那頭焦急地問：

“沈言川啊，念念怎麼回事？”

“電話也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們打家裏的座機你才接。”

沈言川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慢條斯理地衝掉臉上的泡沫，用毛巾擦幹。

“媽，念念在洗澡呢。”

“她手機掉水裏壞了，新手機還沒買。您別擔心，我們好著呢。”

他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讓她洗完給您回電話。”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年輕人別老為點小事吵架，夫妻要和和氣氣的。”

我母親在那頭鬆了口氣。

“知道了媽。”

掛斷電話，沈言川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

他麵無表情地將手機扔在洗手台上。

抬眼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那股若有似無的臭味，似乎越來越濃了。

他眼底閃過無法掩飾的煩躁。

走出浴室，一步一步走上了通往三樓的樓梯。

我的靈魂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越來越近。

離那扇緊閉的閣樓門越來越近。

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冰冷的門把手。

隻要推開那扇門，就能看到由他親手造成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