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還以為頂多是往裏灌了洗發水,沒想到啊,我們川川居然這麼厲害。】
溫禾茵又看向蕭懷川,頓時明白了。
這小子往裏麵放尿了。
她挑了挑眉,他還真是秦婉卿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既然川川這麼舍不得小叔叔的心意被浪費,那不如川川喝了吧。”
蕭懷川小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她,憑著本能拒絕,“我不要!”
眼看這小子轉身就要跑,溫禾茵幾步追上去,一把提溜起他的後脖領子,眯起眼笑著。
“那怎麼能行呢,你都說了這是你小叔叔的心意,你舍得他的一番心意被浪費嗎?”
溫禾茵分明是以溫柔的口味說的,可蕭懷川卻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人是魔鬼!
溫禾茵唇角掛著溫和的笑,一隻手捏著他的臉,強行掰開他的下頜。
另一隻手則端起碗,要直接灌進他的嘴裏!
“哇!”
蕭懷川嘴裏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哭喊聲。
“媽媽救命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把蕭懷川從她懷裏搶走,狠狠將她推到一邊。
蕭知瑾那雙向來平和的眼眸,此刻正憤怒地盯著她。
“你瘋了嗎!怎麼能給孩子吃這種東西!”
大嫂秦婉卿撲過來,抱著孩子,蹲坐在地小聲啜泣。
“知瑾,別怪弟妹了,她肯定也不是有意的。”
“婉卿!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她說話!”
溫禾茵被他推的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她愣了下,盯著丈夫的眼前笑了,那笑極輕,像是嘲諷。
“我今天胃裏不舒服,不想喝,小川說不能辜負你的心意,我想著,他替我喝了不就不會浪費了?”
她慢慢從地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看向這儼然像一家子的三人。
“我就奇怪了,我隻不過是讓川川喝糖水,怎麼都覺得像是我要害人似的?”
蕭知瑾心裏咯噔一下,濃眉擰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給小川喝那個。”
溫禾茵反問:“為什麼不行?”
蕭知瑾將心頭的那股煩悶壓下,重新換上一副傷心的表情。
“因為這是我特意為禾茵準備的,給別人吃的話,我會很傷心。”
他本以為以溫禾茵這種性格肯定會感動的無以複加,再誇讚自己一句體貼。
沒想到溫禾茵笑著點頭,將碗遞到他麵前。
“那知瑾你替我喝了吧,你又不是別人。”
【我靠,溫禾茵發什麼癲?怎麼能把加了避孕藥的水給蕭知瑾喝?】
【好惡毒的女人,那裏麵不僅放了避孕藥,還有咱們川川的尿啊,她居然把這種東西給自己丈夫喝。】
蕭知瑾俊秀平和的麵龐出現一絲裂痕。
秦婉卿瞧著這幅場景,當即紅了眼眶。
她帶著哭腔開口:“弟妹,別為難知瑾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在這裏礙你的眼!”
秦婉卿生的嬌小可人,一雙眼著急起來紅得像小兔子。
【我們女主寶寶就是心善,知瑾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卿卿比那個溫禾茵好多了?】
【就是嘛,明明我們女主溫柔又體貼,蕭知瑾當初是瞎了眼才娶的溫禾茵吧?怎麼就不和大哥爭取下卿卿?】
秦婉卿一把奪過溫禾茵手裏的碗,縮著身子低聲啜泣著。
“一切都是因為我,才讓弟妹為難......倒不如我來喝了,弟妹多少可以消氣些吧?”
她慘然一笑,端起那碗仰頭要喝下。
蕭懷川再也坐不住,伸著小手。
“媽媽!不可以!”
和稚嫩的童音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道急切的男聲。
“婉卿!不能喝!”
溫禾茵瞧著蕭知瑾著急的模樣,突然笑了,笑聲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蕭知瑾看她的目光如同看個瘋子。
“你笑什麼?”
她似乎是笑夠了才回他,“笑這碗糖水還是個薛定諤的糖水,為什麼我能喝,她卻不能喝?知瑾,你告訴我裏麵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蕭知瑾被她的目光盯得心裏發毛,喉結滾了滾,歎了口氣。
“裏麵我混了一點芒果汁,婉卿她芒果過敏,小川遺傳到了,所以他們都不能喝不能喝。你怎麼就是不信我呢禾茵?我是你丈夫啊,難道我還能對你下藥嗎?”
溫禾茵目光逐漸冷冽,他到現在都不肯說實話。
“不,不是這樣的,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她眼神看向蕭懷川,“因為裏麵有這小子的尿。”
這話一出口,在場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尤其是蕭懷川,一張胖嘟嘟的小臉變得慘白,躲進秦婉晴懷裏。
終究是小孩子,不如大人心態好。
蕭知瑾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慶幸於溫禾茵不知道裏麵加了避孕藥的事情,又奇怪她為什麼要汙蔑蕭懷川。
“你能不能不要鬧了?小川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溫禾茵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竟然都開始汙蔑一個孩子了!”
溫禾茵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拿出排卵試紙,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這試紙是測HCG的,隻要放進這水裏,如果出現了線條,那就是有尿液。”
她目光掃向蕭懷川,笑著補充道:“還有哦,這些試紙的設計非常靈敏,即使尿液被水大量稀釋,隻要水中含有微量的HCG,試紙就能顯示陽性反應。”
蕭懷川縮在秦婉卿懷裏,已經被嚇得不敢說一句話。
【我靠,女配是怎麼知道這水裏有尿的?】
【溫禾茵還真是心機,她怕不是早就知道了,在這兒等著呢!好讓蕭知瑾疑心卿卿母子。】
【這麼一說還真像,溫禾茵之前說什麼胃不舒服全都是裝的?我們卿卿那麼單純,怎麼鬥得過這種女人啊?】
一時間,室內鴉雀無聲。
蕭知瑾皺眉,“你怎麼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言下之意就是懷疑這是她自導自演的。
溫禾茵沉默片刻。
“我們在備孕,我身上有排卵試紙不是很正常的嗎?”
她在期待著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幾乎每次都會用試紙檢查,可次次都是敗興而歸。
渾然不知跟自己同床共枕的蕭知瑾在千方百計不讓自己懷上孩子。
蕭知瑾那帶著審視的目光,忽然因為這句話而透著心虛。
他想起溫禾茵是學醫的,萬一能用試紙測出來裏麵放了藥......
“夠了。”許久不出聲的秦婉卿道。
她抖著唇,嬌軀在微微發抖,“弟妹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我知道你一直看我們母子不順眼,我們走就是了,但隻求你別再和知瑾吵架,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們夫妻離心。”
秦婉卿抱著孩子,起身就要離開。
她胳膊纖細,抱起孩子的背影格外瘦弱,像是風一吹都能倒。
蕭知瑾下意識拉住她的手。
“婉卿,你又沒做錯什麼,你走什麼?”
他轉而皺眉看向溫禾茵,仿佛做錯事的是她一樣。
“你這麼咄咄逼人,是非要把婉卿逼走才甘心嗎?”
溫禾茵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臉上,這張自己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
現在糾結這碗裏有什麼還重要嗎?
“離婚吧。”
蕭知瑾倏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為了碗糖水要跟我離婚?”
為了糖水?
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