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池歡很確定能源核心不穩定,在爆炸前,很可能會體現在能源消耗數據異常波動或出現失控峰值!如果能監控,一定有機會避免爆炸。
再次看向司言書時,她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厭煩,反而帶上一絲笑意,她要感謝他的愚蠢和自以為是。
司言書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眼神變化弄得一愣,眼神既不像崇拜又不像愛慕,他更加惱怒:“你看什麼看?!”
“司副組長,”她聲音清晰,“謝謝你提醒我,有些東西的確不是看書就夠了,裴鶴哥去接觸的項目,司副組長大概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你......”
任池歡不再停留,徑直從怔住的司言書身邊走過。
司言書沒討到好處,甚至被嘲諷,他憋著滿肚子怒火離開。
此刻的任池歡,正帶著激動的心情走向行政辦公區的人力資源與發展部。
她的目標很明確——升職。
研究所的內部權限與職位等級嚴格掛鉤,她能接觸到的資料很有限,比如能源消耗分析,她就無權限調閱。
如今她要解決的是升職。
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看到她有些意外,“池歡,你這是......”
“周姐,我想知道近期是否有更高級別的研究員職位公開招聘,或者,是否有破格晉升的渠道?”
任池歡直接表明了來意,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人。
周姐不敢相信的再看一眼,任池歡要是真想升職,司團長一句話就夠了,這般主動,周姐沒看明白。
“我看下文件。”
翻閱幾張後,周姐抱歉道:“目前並沒有開放性的高級職位招聘,至於破格晉升,條件極為苛刻,需要重大的科研成果,還要有兩名高級別專家聯名推薦。”
任池歡的心沉了一下,的確困難,而且她手上根本沒有重大科研成果,她隻是計算員。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任池歡不甘心地追問,“比如,臨時性的項目負責人職位?或者能夠接觸到跨部門彙總數據的協調崗位?”
她想要的隻是短期的權限,所以什麼職位並不重要。
周姐看出她的急切,詢問原因:“我記得之前你都不在意這些的,如今怎麼......”
見周姐眼裏生疑,任池歡立刻解釋:“司團長那麼優秀,我也不想一直這樣。”
說這話的時候,任池歡刻意露出嬌羞,周姐瞬間明白。
“好事!這是好事,我再給你翻翻。”她一拍大腿,滿臉開心的說道。
片刻後,她又給出一個答複。
“臨時性的項目負責人職位,通常由上級直接指定,不過信息分析中心那邊,好像最近因為工作量增大,正在考慮增設一個‘數據協理研究員’的崗位,要求不高,競爭肯定不小。”
周姐長話短說,她希望任池歡認真考慮。
數據協理研究員!
任池歡點頭。
雖然隻是“協理”,但物質消耗的月度表,卻是協理研究員罪不可缺失的,隻要能拿到這份報告,她就能看到B區整體的能源負荷變化!
看到麵前人的變化,周姐補充:“這個崗位是公開招聘的!”
公開招聘!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展露真實水平了!
“請問這個崗位什麼時候開始申請?需要什麼條件?”任池歡立刻問道,語氣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急切。
周姐見她這麼熱情,不再藏著掖著。
“公告應該就這幾天會發出來吧。條件嘛,主要是要求熟悉研究所各部門業務流程,有較強的數據分析和報告撰寫能力,精通相關辦公和數據分析軟件,當然,最基本的研究員資格是必須的......”
“我符合條件!”任池歡毫不猶豫地說,“請務必在公告發布的第一時間通知我!”
小年輕的感情這般好,周姐跟著開心,“好,我一定通知你。”
離開人力資源部,任池歡感覺自己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總算接近一點爆炸案的情況了,她還能借此機會奪得從前的榮光。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立刻開始行動,既然是公開招聘,競爭的人肯定不少,她需要做充足的準備。
很快就到每周例行晨會上,所長簡短地提及了司言書複職一事。
措辭官方而謹慎,強調了“項目緊迫性”、“特殊時期的人才調配”以及“希望司言書同誌能珍惜機會,戴罪立功”。
接連幾個詞彙已經表達所長的態度,演講時所長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在稿子上,整個人充滿無奈。
台下眾人心思各異,有的事不關己,有的麵露了然,也有的,眼中閃動著壓抑的欣喜與重新燃起的野心。
任希顏再人群中激動掐緊大腿,言書哥都複職了,她也不遠了。
任池歡坐在靠後的位置,平靜地聽著。她對所長的處境能理解幾分,高層壓力、項目時間,有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
會議結束,有人上前恭賀司言書,他感受被眾人環繞,想要跟任池歡炫耀,誰曾想會議一結束,任池歡便第一個起身離開。
她想盡快回到自己的工位,繼續完善那份“數據協理研究員”的崗位申請材料。
司言書自然不同意。
“任研究員,走這麼急?”司言書穿過人群,走到她身邊,還帶動部分人過來,“剛才所長的話,你也聽到了。看來,研究所還是離不開我這種能扛事、懂技術的人。”
任池歡目不斜視,打算穿破人群。
被無視的感覺讓司言書更加躁動,他複職的事有些其他聲音,他急需在任池歡這裏得到“認證”,需要通過打壓她來重新確立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這是司言書慣用的方式。
可這次,任池歡太不聽話了。
“怎麼?沒聽見我說話?”司言書語氣沉了幾分,帶著明顯的不悅,“還是說有人嫉妒我複職後依舊比她職位高?有些人一輩子都隻是計算員。”
“司副組長,你很閑嗎?項目很忙,沒時間在這裏進行無意義的社交。”任池歡在即將離開會場時留下這句話,緊接著走出會場。
其餘人麵麵相覷,快步離開。
司言書的身邊瞬間變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