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暈倒前,我看到的是姐姐江薇的臉。
再睜開眼,我被綁住雙手用大型起重機吊在了一片人工海上。
這還是姐姐特意為我建造的。
隻因我曾說喜歡海,她便斥巨資複刻了整片海域。
遠處的姐姐還在抽著煙跟手下閑聊,我從小聽力敏銳,於是我能很清楚的聽到那人問:
“薇姐,許翼先生被下毒的事情,夏司令和顧小姐不是已經處理完了嗎,您還在國外開畫展呢,何必還要親自跑回來一趟?”
姐姐的狠狠掐滅手中的煙,聲音冰冷:
“她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才是最愛小翼的人,誰要是敢動小翼,就算是我親弟弟,也得付出代價!”
我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那個跟我朝夕相處了20年的姐姐,現在卻讓我感覺到如此陌生。
從我胎穿到這個世界起,江薇就事無巨細地照顧我。
我的尿布是她換的,夜裏啼哭時,是她抱著我整宿不睡地衝奶粉,連父母都半真半假地吃過醋。
初中時她進入叛逆期,整日打架。
直到我在雨後的暗巷裏找到渾身是血的他。
是我背著比我高半個頭的她,踩著泥濘一路跑到醫院。
她康複了,我卻因受涼高燒到四十度。
她衣不解帶的守在我床邊整整一個星期,醒來時,她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
“姐姐再也不打架了…姐姐要一輩子保護你。”
這句誓言,讓後來她因車禍失去雙臂時,我毫不猶豫地再度獻祭十年壽命,向係統換回他握筆的雙手。
很快,顧嘉茵和夏如煙也趕到了,她們看著我這副樣子,滿眼震驚跟焦急。
但許翼緊隨其後走了過來,不知道姐姐低聲跟她們說了什麼,他們居然抱著雙臂饒有興致的看起戲來。
這時,繩子突然被收緊,我脆弱的雙手再也支撐不住,骨節傳來斷裂的聲音,我也掉進了人工湖裏。
但很快我又被重新綁住拖向快艇,快艇轟鳴著啟動,我被拖在船後,在湖麵上起起伏伏。
寒冬的湖水像無數冰刃刺進肌膚,我每次被拖入水下都嗆進冰冷的湖水,肺部灼燒般劇痛。
我拚命掙紮著浮出水麵,聲音嘶啞地哭喊:
“你們是不是都瘋了?我們二十年的情分,還比不上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嗎?!”
“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死嗎?”
她們的臉色變了一瞬。
許翼立即紅了眼,他顫抖著手撩起衣服,露出滿身猙獰的傷疤:
“燼哥何必這樣說?三個姐姐為您把這水溫都特意調暖了,您現在這跟泡溫泉有什麼區別?可您當年在結冰的湖麵鑿開窟窿,把我推下去的時候,裏麵還養著食人魚呢。”
我死死盯著那些傷疤,心中充滿憤怒與困惑。
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十分不對勁。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陷害我,甚至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他的底細。
他的所有資料都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他的真名叫什麼,以及......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讓那三人同時迅速的愛上他。
那三人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紛紛上前安慰他,氣得手都在顫抖。
她們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憐愛,看向我卻滿是恨意。
姐姐厲聲下令,目光比湖水還要冰冷。
“來人,將市裏所有的食人魚都調過來。”
手下動作很快,不多時,就抬來了一個箱子,小翼走上前指揮他們把箱子裏的食人魚倒進去,還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江小姐,這可是我餓了整整七天七夜的食人魚,您可要自求多福了。”
餓了一周的食人魚被倒入水中,瞬間如同離弦之箭襲來。
第一條魚就狠狠撕下我腿上一大塊皮肉。
“我會死的!”我一邊躲避,一邊絕望地看向岸上,“你們真要看著我活活被咬死?”
夏如煙卻輕蔑地把玩著打火機:“這些魚都喂飽了,頂多讓你受點皮肉苦。養尊處優太久,連這點痛都忍不了?“
我微微一愣:
“它們明明......”
我話音未落,小翼又親昵的喊她過去。
四人站在岸邊談笑風生,而我正在成為魚群的盛宴。
很快我就體力不支,被大批的食人魚逮住,就在我以為我要活生生承受淩遲之痛時,
係統的提示音終於響起:
“倒計時結束,宿主準備返回原世界。”
“妻子的容貌音色、青梅的強健體魄、姐姐的雙手......正在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