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我被帶到了醫院進行抽血化驗。
我對著給我抽血的小護士笑了笑:“護士姐姐,輕點兒,我怕疼。”
小護士被我逗得噗嗤一笑,手上的動作卻依然麻利。
我清楚,血液化驗結果也是我不在場證明的關鍵一環。
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不能有任何差錯。
抽完血,我被帶回警局的審訊室。沒過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我的父母和姐姐林梓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梓陽!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母親一看到我,眼圈就紅了,聲音帶著哭腔。
父親雖然強作鎮定,但緊鎖的眉頭和擔憂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姐姐林梓琳更是直接衝過來,上下打量著我:“你這個臭小子!怎麼回事?怎麼會被警察抓起來?”
看著他們焦急擔憂的模樣,我心中一暖,隨即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
上一世,他們也是這樣為我奔波勞累,最後卻沒有好下場。
我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吊兒郎當地晃了晃被紮針的手臂:“多大點事啊,不就是喝多了蹦迪被抓了嗎?爸、媽,姐,你們怎麼都來了,警察叔叔就是讓我來醒醒酒。”
姐姐上來就擰住了我的耳朵,又氣又心疼:“你還笑!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急死了!”
做筆錄的時候,我讓家裏人都回去,不用在這裏陪著我。
負責審訊的是女警張月菡和另一位年長的男警官。
“姓名。”
“林梓陽。”
“職業。”
“瀚海研究所,研究員。”我頓了頓,補充道,“一個熱愛祖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張月菡筆尖一頓,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
年長的警官輕咳一聲,“有沒有吸食違禁品?”
“警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就是壓力大,去酒吧釋放釋放,但底線還是有的。不信你們可以等化驗結果。”我一臉坦然。
做完筆錄,我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是趙海宇的微信語音。
我點了播放,趙海宇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
【“陽哥,你跑哪兒去了?不是說好的一起加班嗎?教授那邊催著要數據呢!”】
我撇撇嘴,趙海宇確實該焦急,偷的芯片沒了陷害之人。
上一世這個時候,趙海宇跟我擁抱了一下,然後說他去樓下喝咖啡醒神,問我是否要一起,我秉著思路不能斷的原則,便沒去。
半個小時後,國安局的人破門而入,說我泄露國家機密,要逮捕我。
這時我才知道半小時前,“我”戴著麵具在網絡上直播炫耀著“X芯片”的核心技術,視頻發布的IP地址,就是我的電腦。
我覺得不可思議,我一直坐在我的工位工作,從未開過直播。
我想趙海宇可以為我作證。
卻不想趙海宇說他下去喝咖啡前看到我去了教授的辦公室,好像拿了什麼放到上衣口袋,國安局的人很快在我的口袋找到了那枚被盜的芯片。
電光火石中,我想起趙海宇跟我擁抱的那下,似乎放了什麼東西給我。
我跪求導師和同事作證。
白發蒼蒼的白教授,我曾經最敬重的導師,顫抖地指著我,痛心疾首地控訴:“林梓陽!枉我這麼信任你,你竟然做出這種背叛我,背叛國家的事情!”
研究所的所有同事,那些平日裏和我稱兄道弟的人,都站出來指控我,說我平時行跡可疑,經常私自出入教授的辦公室。
全民激憤,網絡上充斥著對我的謾罵和詛咒,要求法官判我死刑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盡管我最後因證據證據鏈存在一些疑點,被暫時釋放,但沒有人相信我的清白。
全家的信息也被開盒掛在網上。
懷孕的姐姐被夫家掃地出門,拉扯中一屍兩命。
父母家更是被潑滿紅油漆,寫著“賣國賊之家”。
二老不敢出門,最後在家裏雙雙上吊。
我去上墳,被司機一棍敲死在父母的墓碑前。
“不用感謝我,正好送你們一家賣國賊在地下團圓!”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我不在公司,沒有任何接觸到機密電腦和文件的機會。
警方的監控錄像和血液化驗結果,將是我最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