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載滿冰箱的解放牌卡車橫停在縣政府大門口,
然後一腳把我老婆王桂芬踹下車,伸手就抓了一個看起來官職最大的領導:
“我養不起這敗家娘們了,你趕緊把她娶了吧!”
領導的警衛員呼啦一聲把我圍住。
路人也一臉鄙夷的罵我“綠帽俠”,“沒本事的軟蛋”,我卻一臉無所謂,抓著老婆就往死裏打:
“要麼娶了我老婆,要麼就趕緊叫警察把我抓走,不然我立刻就把她打死!”
聞訊趕來的我媽和嶽母哭著求我住手。
我爸也捂著心臟掄起棍子要把我的腿打斷。
直到第二天,想弄死我一家老小的競爭對手舉報我涉及嚴重的煙草走私案,被我打的鼻青臉腫的老婆卻主動找到警察:
“走私?俺男人昨晚忙著打俺呢,整個縣的人都能作證,他哪有時間走私?”
“警察同誌,你們可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在陷害俺們!”
01
手銬哢嚓一聲鎖住我的手腕。
冰冷的金屬貼著皮膚,我轉頭看向王桂芬。
她頭發亂得像瘋婆子,臉上還有我剛才抓出的紅印子。
她朝我眨了下眼。
就這一個動作,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帶走!分開關!”年輕民警揮揮手,像趕雞一樣把我們往裏推。
我被按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手銬銬在桌腿上。
民警給我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我麵前。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杯子摔在地上稀碎。
“少來這套!我要告她敗家!這婆娘把我家底都敗光了!”
民警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兩步。
我閉上眼,腦子裏又閃回昨晚的場景。
我發小張二狗喝得爛醉,趴在我家桌子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鐵山,胡三要整死你啊!”
“明天晚上九點,你那車隊走國道的時候,他要動手。
把你車上的冰箱全換成走私煙,然後報警抓你。”
我當時就坐不住了。
張二狗抹了把眼淚:“他還說,等你進去了,你的車隊就是他的了。
鐵山,你跑吧,現在跑還來得及。”
跑?
我趙鐵山從來不跑。
我一夜沒睡,在屋裏來回踱步。
王桂芬坐在床沿上看著我,一句話都沒說。
天快亮的時候,我突然想通了。
胡三要陷害我“在場”,我就給自己造個“不在場”。
而且要讓全縣最有分量的人給我作證。
想到這,我對王桂芬說:“媳婦,今天咱倆得演一出好戲。”
現在戲演到一半,不能停。
我對著審訊室裏的民警吼:“我要拘留!立刻拘留!絕不私了!”
隔壁傳來王桂芬的哭喊聲,撕心裂肺的。
“趙鐵山你個沒良心的!把錢都拿去養狐狸精了!老娘跟你拚了!”
砰砰砰,像是在踢門。
民警們一個個愁眉苦臉,互相看來看去。
“這夫妻倆瘋了吧?從來沒見過這麼急著要坐牢的。”
“是啊,一般都是哭著喊著要回家。”
“算了,既然他們自己要求,就按程序辦吧。”
我看著他們無奈地翻出拘留手續,心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