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為女友頂下商業竊密罪,含冤入獄十年。
出獄那天,女友林雪開著勞斯萊斯來接我。
我以為她是來履行當初“等我出來就結婚”的諾言。
她卻遞給我一份月薪三千的司機合同,和一張燙金喜帖。
“周然,過去的事就當是我欠你的,開上車,去希爾頓酒店,送我去婚禮現場。”
“新郎是我兄弟,他家世比你好,比你更懂我。”
車上,她和兄弟在後座吻得難舍難分,嘲笑我是個沒用的廢物。
到了酒店,我平靜地接過新郎遞來的紅包,微笑著說:
“祝你們,新婚快樂,牢底坐穿。”
第 章
我站在那裏,看著林雪的手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婚禮現場響起,我的左臉瞬間火辣辣地疼。
周圍的賓客發出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場鬧劇。
我感覺到臉頰上傳來陣陣灼熱,血液在皮膚下湧動,但我沒有抬手去捂。
林雪瞪著我,眼中全是厭惡和鄙夷。
“周然,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裏說教?”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紮進我的耳膜。
我看著她精致的妝容,看著她身上價值不菲的婚紗,心裏湧起一陣苦澀。
這個女人,我曾經為她頂下商業竊密的罪名,為她蹲了十年的牢。
現在她卻站在這裏,用最惡毒的話語羞辱我。
林雪打開手包,從裏麵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元紙幣。
她用力將紙幣揉成一團,然後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一元錢撞到我的鼻梁,然後掉在地上,發出微弱的聲響。
“這是你的紅包,滾出去,別臟了我的婚禮。”
她的話音剛落,現場就爆發出一陣哄笑。
我聽到有人在說:“這也太搞笑了吧,一塊錢的紅包。”
“就是啊,連乞丐都不會要這種紅包。”
笑聲刺進我的耳朵,每一聲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我彎腰撿起那張一元錢,紙幣已經被汗水浸濕,軟綿綿的。
陳東這時候走過來,摟住林雪的腰。
他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故意將左手舉高,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手上那枚閃閃發光的婚戒。
“看到了嗎?廢物。這些東西,你奮鬥一輩子也摸不到。”
那枚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價值恐怕抵得上普通人好幾年的工資。
我看著那枚戒指,心裏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林雪還在我懷裏哭泣,說她被人誣陷偷盜商業機密,求我幫她頂罪。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以為愛情能戰勝一切。
現在看來,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我轉過頭,看到我的父母快步朝這邊走來。
我心裏湧起一絲希望,也許他們是來為我撐腰的。
但下一秒,我就失望了。
我爸媽走到林雪和陳東麵前,不是為了維護我,而是連連點頭哈腰。
“林總,陳總,對不起對不起,這孽子腦子在牢裏坐壞了,我們馬上帶他走!”
我媽的聲音顫抖著,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
我看著他們卑微的樣子,心裏像被人用刀子捅了一下。
這就是我的父母,血濃於水的親人。
在金錢和權勢麵前,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拋棄。
我爸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他的手指用力掐著我的肌肉,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然後他按著我的頭往下壓,壓得我幾乎要跪下去。
“你想害死全家嗎?趕緊給他們磕頭道歉!”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中滿含怒意,就像在教訓一條不聽話的狗。
我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的,有鄙夷的,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就在這時,婚禮司儀拿起話筒。
“看來這位客人特意為這對新人獻上自己最高祝福。”
他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酒店大廳,語調輕鬆愉快,就像在說一個笑話。
全場再次爆發出刺耳的哄笑聲。
笑聲一浪高過一浪,每一聲都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
我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羞辱的。
我爸媽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開始往酒店外麵拖。
我的腳在地板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們拖著我就像拖一條死狗,毫不顧忌我的尊嚴。
我聽到身後傳來林雪和陳東的笑聲,還有賓客們的議論聲。
“真是太丟人了,這種人怎麼還有臉來參加婚禮。”
“就是啊,坐過牢的人就應該老老實實躲起來,別出來嚇人。”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每一句都讓我更加絕望。
就在要被拖出酒店大門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後麵叫我。
“周然!”
我回頭一看,是我姐姐周慧。
她快步追出來,臉上帶著焦急的表情。
她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想要塞給我。
“你拿著這個,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我們再想辦法。”
我看著姐姐眼中的關切,心裏湧起一絲溫暖。
至少還有一個人關心我。
但是就在這時,姐姐身邊的丈夫劉強一把奪過那張銀行卡。
“你瘋了?還敢給他錢?我們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劉強瞪著我,眼中全是憤怒和嫌棄。
他把銀行卡收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拉著我姐姐往回走。
“我們趕緊回去,別讓人看笑話了。”
我姐姐被拉著走,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含歉意和無奈。
但她沒有反抗,任由丈夫拉著她離開。
我就這樣被拋棄了,被所有人拋棄了。
我獨自站在酒店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
沒有人關心我,沒有人在乎我。
整個世界都遺棄了我。
冷風吹過,我感覺到身上傳來陣陣寒意。
不是因為天氣,而是因為絕望。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
我以為是姐姐發來的消息,心裏湧起一絲希望。
也許她是想安慰我,或者偷偷給我轉一些錢。
我拿出手機,打開屏幕。
但看到的卻不是姐姐的消息,而是林雪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我的父母正滿臉諂媚地向她和陳東敬酒。
我爸舉著酒杯,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我媽彎著腰,像個奴才一樣向他們致意。
照片下麵還有一行字:
“忘了告訴你,你的司機合同,是你爸媽哭著求我給的。”
我看著這張照片,手開始顫抖。
原來那份月薪三千的司機合同,不是林雪的施舍,而是我父母卑躬屈膝求來的。
我想象著我父母跪在林雪麵前的樣子,心裏湧起一陣惡心。
他們為了一份工作,可以拋棄自己的兒子,可以踐踏自己的尊嚴。
我握著手機,感覺到屏幕都要被我捏碎了。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但我沒有讓它們流下來。
我不能哭,我已經沒有資格哭了。
第2章
按照合同要求,我開著那輛勞斯萊斯送他們回星月山莊。
方向盤在我手中微微顫抖,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憤怒。
但我壓製住了這股情緒,專心開車。
後座上,他們故意不升隔板。我從後視鏡裏看到林雪靠在陳東懷裏,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胸膛。
那種親昵的動作刺痛著我的眼睛。
“親愛的,你說周然那傻子想到他白替我們坐十年牢,會不會哭呀?”
林雪的聲音裏帶著嬌媚,每個字都像針一樣紮進我的耳膜。
她故意壓低聲音,但我知道她是說給我聽的。
我的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指節發白。
陳東放聲大笑,笑聲在封閉的車廂裏格外刺耳。
“他應該感謝我,不然他怎麼有機會體驗國家飯呢?哈哈哈!”
他們在後座吻得難舍難分,我能聽到唇齒相接的聲音,還有林雪壓抑的嬌喘。
我感覺胃裏翻江倒海,惡心得想要嘔吐。
十年前的記憶湧上心頭。
那時候林雪哭著抱住我,說她被冤枉了,求我幫她。我毫不猶豫地答應頂罪,以為愛情能夠戰勝一切。
現在看來,我就是個十足的傻子。
車子在山路上行駛,兩邊是高大的梧桐樹。
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但我的心裏卻是一片黑暗。
“周然,你開慢點。”
林雪懶洋洋地說,“別嚇到我們。”
我咬緊牙關,減慢了車速。
終於到達星月山莊。
這是一座奢華的別墅,三層樓高,外牆是米色的大理石,院子裏種滿了名貴的花草。
我把車停在門口,下車為他們開門。
管家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
他牽著一條高大威猛的羅威納犬走過來。
那條狗體型巨大,肌肉發達,眼神凶惡。
它看到我時發出低沉的吼聲,露出尖銳的牙齒。
我後退了一步,心裏湧起一絲恐懼。
林雪從車裏出來,挽著陳東的胳膊。
她指著我,對那條狗說:
“寶貝,看,這是新來的仆人,以後他就是你的玩具。”
她的聲音裏帶著惡毒的快意,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那條羅威納犬朝我走近,鼻子在我身上嗅著。
我能感覺到它呼出的熱氣,還有那股野獸的氣味。
“不用怕,它很乖的。”
陳東笑著說,“隻要你聽話,它就不會咬你。”
我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心裏湧起一陣寒意。
這些人把折磨我當成了一種娛樂。
管家領著我們進入別墅。
客廳寬敞明亮,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真皮沙發,名貴地毯,牆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
這裏的一切都在提醒我,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周然,你的工作就是照顧這裏的一切。”
林雪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個仆人。”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將一盤殘羹冷飯端過來,直接倒進了角落裏的狗盆。
飯菜混雜在一起,有剩米飯,有菜湯,還有一些肉骨頭。散發著餿臭的味道。
“吃。你的飯就在那兒。”
她的語氣輕鬆,就像在跟寵物說話。
我看著狗盆裏的食物,胃裏一陣翻滾。
這些殘羹剩飯連狗都不願意吃,她卻要我吃。
“怎麼,還嫌棄啊?”
陳東走過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一個坐過牢的廢物,還挑三揀四?”
我握緊雙拳,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裏。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我說話你沒聽見嗎?”陳東突然暴怒,一腳踹向我的膝蓋。
巨大的力量讓我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膝蓋傳來劇烈的疼痛,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他死死壓著我,讓我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怎麼,給你飯吃還不樂意?”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嘲諷和惡意。
我被迫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覺到尊嚴正一點點被踐踏。
陳東直接把飯盆扣在我臉上,用力扭動。
冰冷粘膩的食物糊在我臉上,混合著湯汁流進我的嘴裏。
酸臭的味道讓我幹嘔不止。
林雪在一旁拍手叫好,笑得花枝亂顫。
“這樣才對嘛,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淌。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屈辱。
夜幕降臨,他們讓我睡在工具房。
那是一個狹小的房間,裏麵堆滿了雜物。
沒有床,隻有一張破舊的毯子鋪在地上。
我躺在毯子上,盯著天花板。
身上還殘留著食物的腥臭味,臉頰火辣辣地疼。
就在我準備入睡時,門被推開了。
那條羅威納犬闖了進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它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慢慢朝我走來。
我心跳加速,汗水浸濕了後背。
門外傳來陳東醉醺醺的聲音:
“寶貝,咬他,這是給你的加餐。”
那條狗停在我麵前,張開血盆大口。
鋒利的牙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我能聞到它嘴裏傳來的腥臭氣味,感覺到死亡正在逼近。
第3章
那條羅威納犬朝我撲來的瞬間,我本能地翻身躲開。
尖銳的犬牙擦過我的手臂,撕破了衣服,留下三道血淋淋的傷口。
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我咬緊牙關沒讓自己叫出聲。
那畜生沒咬到要害,在我身邊轉了幾圈,又朝我撲了過來。
我舉起胳膊護住臉,犬牙深深刺進我的前臂。
血液順著傷口流淌,滴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門外陳東醉醺醺的笑聲更加猖狂。
“寶貝,咬狠一點,讓這廢物知道什麼叫規矩。”
那條狗鬆開嘴,我的胳膊上多了幾個血洞。
我能感覺到血液正從傷口湧出,溫熱粘膩。
疼痛讓我的意識變得模糊,但我知道不能倒下。
一旦倒下,這畜生就會咬斷我的喉嚨。
我緊緊貼著牆角,用完好的手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
那條狗還想繼續攻擊,但看到我手中的武器,猶豫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林雪的聲音。
“算了,別弄死了,明天還要幹活呢。”
那條羅威納犬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癱軟在地上,胳膊傳來陣陣劇痛。
血液浸透了袖子,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我撕下衣服的一角,簡單包紮了傷口。
每動一下都疼得要命,但我不敢發出聲音。
就這樣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管家推開門叫我起來幹活。
他看到我胳膊上的傷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看到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趕緊起來,有活要幹。”
他的聲音冷漠得像機器,沒有一絲人情味。
我掙紮著站起身,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傷口,疼得我冷汗直冒。
管家把我帶到別墅後院,指著那片玫瑰花叢。
“把這些花全部清理掉,用手拔,不準用工具。”
我看著那片玫瑰花叢,心裏湧起一陣絕望。
那些玫瑰長得正旺,枝條上布滿了尖銳的刺。
用手去拔,肯定會被紮得血肉模糊。
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走到花叢前,伸出雙手開始拔玫瑰。
尖銳的刺瞬間刺進我的手掌,鮮血順著手指流淌。
每拔一朵花,手上就會多幾道傷口。很快,我的雙手就被鮮血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刺紮進指甲縫裏的時候最疼,那種鑽心的痛讓我忍不住顫抖。
但我不能停下,因為管家就在旁邊看著。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幹啥呢。”
他的聲音不耐煩,就像在催促一頭牲口幹活。
我加快了動作,不顧手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玫瑰花瓣沾滿了我的血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高跟鞋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
林雪的母親王美琴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身名貴的旗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雍容華貴。
十年前,她曾經拉著我的手說我是她的親兒子,說以後要好好照顧我。
現在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臟東西。
“這個人怎麼這麼臟,血淋淋的,別弄臟了我的花園。”
她的聲音尖刻刺耳,每個字都帶著嫌棄。
管家連忙點頭哈腰。
“夫人您說得對,我這就讓人把他衝幹淨。”
很快,兩個傭人拿著高壓水槍走了過來。
那種水槍是用來清洗汽車的,水壓極大。
“臟東西就要用水衝。”
王美琴站在一旁,語氣冷漠得像在說天氣。
高壓水柱狠狠打在我身上,巨大的衝擊力差點把我衝倒。
冰冷的水滲透衣服,打在皮膚上像鞭子一樣疼。
我的傷口被水衝得更加疼痛,血液被衝散,在地上形成淡紅色的水漬。
水柱打在臉上的時候,我幾乎無法呼吸。我張著嘴想要吸氣,卻隻能吸進冰冷的水。
“用力點,沒吃飯啊。”
王美琴不滿地指揮著傭人,聲音裏帶著惡毒的快意。
水槍的壓力更大了,我被衝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就像一隻落水的狗。
整整衝了十幾分鐘,我才被允許繼續幹活。
我渾身濕透,衣服緊貼在身上。
冰冷的水讓我忍不住打哆嗦,牙齒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音。
雙手被花刺紮得鮮血淋漓,又被高壓水槍衝洗,現在疼得麻木了。
我繼續拔著玫瑰,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絕望。
王美琴站在一旁欣賞著這一切,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這樣才對嘛,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她的話和林雪昨天說的一模一樣,這種羞辱仿佛已經成了他們的口頭禪。
我低著頭,沒有回應。眼淚混合著血水滴在土地裏,被那些名貴的玫瑰吸收。
中午的時候,陳東和林雪宴請公司高管。
管家把我叫到客廳中央,那裏已經坐滿了人。
我認出了其中幾個,都是我當年一手提拔的下屬。
現在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陳東坐在主位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他舉起酒杯,對所有人說話。
“各位,今天請大家來,是想介紹一個人。”
他按了一下遙控器,牆上的大屏幕亮了起來。
我的入獄照被投射在上麵,那張照片裏的我頭發淩亂,眼神絕望。
“這就是我們公司算法的奠基人,現在是我的專屬小醜。”
全場爆發出哄笑聲,每一聲笑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我當年熬夜加班研發的算法,現在成了他們嘲笑我的工具。
那些代碼和數據,凝聚著我的心血和汗水,卻被用來羞辱我。
陳東站起身,走到我麵前。
他手裏端著一杯滾燙的開水,水麵還冒著白色的熱氣。
“來,給大家表演一個一口吞,喝完這杯,賞你一個月的工資。”
他的聲音裏帶著戲謔,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我看著那杯開水,能感覺到熱氣撲麵而來。
那種溫度足以燙傷喉嚨,甚至可能造成永久性傷害。
我站著不動,沒有接過那杯水。
“怎麼,不敢喝?”
陳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給你機會賺錢,你還不珍惜?”
就在這時,林雪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走到陳東身邊,一把奪過那杯開水。
“既然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她的聲音冰冷得像從地獄裏傳來的。
下一秒,她猛地將那杯滾燙的開水潑在我的胸口。
滾燙的液體瞬間穿透我單薄的衣服,皮膚上傳來灼燒的劇痛。
那種痛苦無法用語言形容,就像有一把燒紅的烙鐵貼在胸口。
我疼得渾身一顫,卻死死咬住牙沒吭聲。汗水瞬間浸濕了後背,呼吸變得急促。
胸口的皮膚被燙得通紅,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起水泡。
灼燒的痛感一直延續著,讓我幾乎無法站穩。
林雪輕蔑地笑著,眼中滿是惡毒的快意。
“真沒用,連這點痛都受不了。”
她的話音剛落,全場再次爆發出刺耳的笑聲。
那些曾經對我畢恭畢敬的下屬,現在都在幸災樂禍地看著我的痛苦。
我感覺到胸口傳來陣陣劇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傷口上撒鹽。
但我強忍著沒有倒下,因為我知道一旦倒下,他們會變本加厲地折磨我。
陳東揮了揮手,示意我離開。
“滾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我被趕出了別墅,胸口火辣辣地疼。
燙傷的地方已經腫脹起來,衣服粘在傷口上,每動一下都疼得要命。
管家告訴我,連員工宿舍都不準回去了。
我隻能蜷縮在別墅外的樹叢裏,忍受著劇痛。
夜幕降臨,氣溫下降。我靠在一棵大樹下,胸口的傷勢越來越嚴重。
沒有藥物治療,傷口開始發炎,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了林雪的聲音。
她正在花園裏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放心,已經把他徹底惹毛了。
慶典那天,他肯定會忍不住鬧事,到時候安保就能失手處理掉他。”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原來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
他們折磨我,不是為了出氣,而是為了激怒我,讓我在慶典上做出過激行為,然後名正言順地殺死我。
我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裏。
這些人的惡毒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們不僅要毀掉我的尊嚴,還要奪走我的生命。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他們的計劃,就不會再上當。
我要活下去,我要報仇。
第4章
會場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我站在原地,感受著周圍傳來的驚恐尖叫聲。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罵,還有椅子傾倒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恐慌的味道。
黑暗中,我聽到林雪的聲音在台上響起。
“大家不要慌!應該是停電了,馬上就會恢複!”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
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又驚又怒。
陳東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保安!保安在哪裏!立刻檢查電路!”
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憤怒,這場精心策劃的慶典被突然打斷,讓他暴跳如雷。
我摸索著脫下身上滑稽的小醜服,扔在地上。
紅色的假鼻子,花花綠綠的衣服,還有那頂寫著“FOOL”的帽子,統統被我踢到一邊。
黑暗給了我掩護,也給了我機會。
我悄悄朝台上的方向移動。腳下小心翼翼,避開那些慌亂的賓客。
空氣中傳來各種香水的味道,還有人身上散發的汗臭味。
“手機!用手機照明!”
有人在黑暗中喊道。很快,零零星星的手機光亮開始閃爍。
微弱的光線在黑暗中跳躍,照亮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
我借著這些光線,看到台上的林雪和陳東正抱在一起。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憤怒。
這一刻,我心裏湧起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看到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我胸口的燙傷似乎都不那麼疼了。
手臂上被狗咬的傷口,也好像愈合了一些。
“周然!”
突然,陳東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聲音裏帶著暴怒和懷疑。
“這該死的停電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沒有回答,繼續在黑暗中移動。周圍的賓客開始議論紛紛。
“會不會真的是那個小醜搞的?”
“他剛才被陳總用點心砸,肯定懷恨在心!”
“這種坐過牢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這些議論聲讓我心裏更加憤怒。他們永遠不會反思自己的行為,隻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手機的光亮越來越多,會場漸漸亮了一些。
我看到那些保安正拿著手電筒四處尋找,他們的眼神凶惡,手裏緊握著警棍。
“找到他!”
一個保安發現了我,用手電筒照向我的位置。刺眼的光束讓我眯起眼睛。
其他保安立刻圍了過來,他們的腳步聲在安靜的會場裏格外響亮。我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汗味,還有皮革警棍套散發的味道。
“就是這個廢物!”
林雪指著我,聲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
“肯定是他破壞了電路!抓住他!”
幾個保安同時朝我撲來。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的暴戾之氣。這些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顯然很享受這種暴力。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抓住我的胳膊。
粗糙的手掌緊緊鉗製著我,力道大得我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你這個該死的廢物!”
其中一個保安舉起警棍,狠狠朝我的肋骨砸下。巨大的痛楚瞬間傳遍全身,我能感覺到肋骨發出哢嚓的聲響。
但我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打死他!”
陳東從台上跳下來,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手機的光線照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像個惡魔。
“這種垃圾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又一根警棍砸在我的後背上。這次我沒能忍住,嘴裏發出一聲悶哼。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流出,在黑暗中我嘗到了鐵鏽的味道。
“等等。”
林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她走到我麵前,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
“先別打死他,我要讓他親眼看看,什麼叫絕望。”
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明亮的光束直射我的眼睛,讓我睜不開眼。
“你知道嗎?十年前那個案子,根本不是我偷的商業機密。”
她的聲音裏帶著得意的快感。
“是陳東讓我接近你,然後偷走你的算法。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你這個蠢貨居然真的相信我愛你!”
這句話像雷擊一樣擊中我的心臟。
十年前的那個夜晚重新浮現在腦海裏。林雪哭著抱住我,說她被冤枉了,求我幫她頂罪。我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原來那些眼淚都是假的。
原來那些甜言蜜語都是演戲。
原來我這十年的牢獄之災,隻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你看你那表情!”
林雪拍手大笑,笑聲在空曠的會場裏回蕩。
“真是太好笑了!為了一個演戲的女人坐十年牢,你說你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周圍的賓客也跟著哄笑起來。那些笑聲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每一聲都讓我更加絕望。
我感覺到眼眶發熱,但我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我不能哭。
我絕對不能在這些畜生麵前哭。
“還不夠絕望嗎?”
陳東走過來,臉貼著我的耳朵。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帶著酒精的臭味。
“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父母求我們給你工作的時候,我們條件隻有一個。”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最惡毒的語調說道。
“讓你徹底絕望,然後死在這裏。他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為了保住他們的體麵生活,他們可以犧牲自己的兒子。”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內心最後的防線。
連我的父母都背叛了我。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在乎我了。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絕望如潮水般湧來。心臟像被人用刀子一片片切割,每一下都疼得要命。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