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畢業實習進入了一家電視台工作。
直到我第一次外勤,采訪的對象竟然言之鑿鑿的聲稱他的弟弟變成喪屍了。
我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人,冷靜的記錄著稿子。
“您是說你弟弟變異成喪屍,是嗎?”
他麵色憔悴,雙目泛紅,啞著嗓子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不是精神有問題就是變異了,不然怎麼會半夜吃生肉!”
我看了下自己的稿子,心中的疑惑愈演愈烈。
因為一個小時前,這個他嘴裏變喪屍的弟弟也告訴我說,自己的哥哥可能被鬼上身了。
........
我叫林楓,新聞係應屆畢業生,懷揣著用筆杆子揭露真相的夢想,進了市電視台當實習記者。
沒想到接到的第一個獨立外勤任務,就是這麼個......匪夷所思的活兒。
據說是上一任采訪者莫名其妙辭職後失蹤了,才輪到我這個小實習生來。
地點在臟亂差的城中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垃圾發酵的酸氣。
采訪對象叫李強,住在一棟牆皮剝落得厲害的舊樓裏。
他看起來三十出頭,但眼窩深陷,胡子拉碴,整個人像一根繃得太緊即將斷裂的弦。
我扛著略顯沉重的攝像機,剛在他那堆滿雜物的客廳站穩。
他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嚇人。
“記者同誌,你可算來了!你要相信我,我弟弟......”
“我弟弟李明他不對勁!他不是人了!”
李強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眼球上布滿血絲。
我盡量維持著專業態度,打開錄音筆,示意他慢慢說:
“您別急,李強先生,具體怎麼不對勁?”
“他變了!”
“以前他雖然有點懶,但也是個正常人!”
“可自從......自從上個月我從村口那河裏被救起來之後,他就越來越怪!”
“白天睡覺,晚上就出去遊蕩,眼神直勾勾的,跟他說話也愛答不理!”
他湊近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中還帶著幾分恐懼:
“最嚇人的是,他吃生肉!冰箱裏我買的豬肉,第二天一看,被啃得血糊淋拉的!”
“上麵還有牙印!那不是人的牙印!你說,這不是變異是什麼?不是喪屍就是狼人!”
我皺著眉頭在筆記本上記錄,心裏卻有些哭笑不得。
喪屍?狼人?
這超出了社會新聞的範疇,直奔《奇聞異事錄》去了。
或許隻是家庭矛盾,或者這個李強本身精神狀態就不太穩定?
因為就在一小時前,因為李強不在家,我先采訪了他的弟弟李明。
據他所說他哥自從落水被救回來後就開始不對勁起了!
自從李強掉河裏被救回來,就經常說胡話,晚上有時候還會夢遊,眼神特別嚇人!
李明還說,昨天晚上李強差點掐死他,還給我看了脖子上的抓痕。
我看著記錄思索著,一個說弟弟變異,一個說哥哥鬼上身。
這兄弟倆,必然有鬼!
“李強先生,,情況我大致了解了。”
“這樣吧,我今天先回去整理一下素材,後續可能還需要跟進采訪。”
安撫住情緒激動的李強,我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那棟令人窒息的舊樓。
回程的路上,兄弟倆的話在我腦海裏反複回響。
變異?鬼上身?
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真相?
但李明脖子上的紅痕,和李強那近乎癲狂的恐懼,又不像是完全裝出來的。
我那唯物主義的世界觀第一次產生了細微的動搖。
不,更準確地說,是職業好奇心被徹底點燃了。
這件事,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