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餐廳一下安靜下來，他身後幾個跟班發出猥瑣的嗤笑。

我壓著胃裏的不適，轉向冷汗直流的餐廳經理。

“你們餐廳怎麼處理問題的？任由員工和客人被騷擾？”

經理臉色慘白，手裏的菜單都在發抖，結結巴巴地勸道：

“這位先生，您消消氣，周少他......他就是喝多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周玄見狀突然一把推開經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跟他說這些廢話幹什麼？信不信我明天就讓這家店關門！”

他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身後的跟班也跟著起哄，紛紛擼起袖子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我實在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還有人敢這般無法無天。

他的視線在樂晗和小月之間來回掃視，像在打量貨架上的商品。

“告訴你吧，在滬市，能被我看上是她們的福氣！”

“看來是沒法講道理了。”我冷冷道，掏出手機。“那就報警處理吧。”

“報警？”周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前仰後俯。

“你報啊！我告訴你，整個片區都是我叔罩的！”

話音未落，一個跟班猛地奪過我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屏幕應聲碎裂。

他徹底失去耐心，猛地一揮手：

“媽的，給臉不要臉！把這兩個女的給我帶到包間去！”

“至於這個男的......”他獰笑一聲，“給我按住了，讓他好好看著！”

幾個跟班立即撲向樂晗和小月，嚇得兩個女孩驚叫著後退。

我心頭火起，猛地側身撞開最近的一個黃毛，順勢抄起旁邊桌子上的酒瓶。

瓶底朝下重重砸在桌角，碎裂的玻璃碴閃著寒光。

“誰敢動她們一下試試！”

我吼道，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眼神死死盯著周玄。

周玄被我的舉動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更加猙獰：

“反了你了！給我廢了他！”

剩下的幾個跟班見狀，也顧不上再去抓兩個女孩，紛紛揮著拳頭朝我圍了上來。

客人們驚恐地縮在角落，經理連滾帶爬地往後廚躲。

我將兩個女孩護在身後，緊握手中半截酒瓶。

“都給我上！出了事我擔著！”周玄嘶吼著。

兩個壯漢撲上來。

我護著樂晗和小月，動作受限，肩膀還是挨了一下。

樂晗驚呼著抄起冰桶潑向進攻者。

“操！”被潑了一臉冰水的人怒吼著抹了把臉。

周玄卻興奮地大笑：

“夠辣！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在床上更得勁！”

趁著這個空當，我一腳踹在他手下的肚子上，他悶哼著倒退好幾步。

周玄看著自己的人倒的倒、退的退，臉上的玩世不恭終於掛不住了。

“廢物！一群廢物！”

他破口大罵，左右環顧，突然抄起沉重的銀質牛排餐盤朝我頭頂砸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敢傷我的人！”

預想中的痛苦沒有傳來，樂晗竟用身體替我擋住了這一擊。

她悶哼著軟倒在我懷中。我慌忙接住她，掌心瞬間被溫熱的液體浸透。

周玄見狀露出扭曲的快意，又掄起一旁的餐椅：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

我抱著樂晗的手臂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滔天的憤怒。

剛才還想著息事寧人，此刻看著懷中人蒼白的臉，所有理智都已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