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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婷婷，注意措辭。”趙總皺眉。

“趙總，我說的是事實。”她眼圈紅了，

“我就想請一天假陪我媽去相親，江經理卻說工作忙。可是工作能有多忙？難道比一個女兒孝順父母還重要嗎？”

會議室裏響起了附和的聲音。

“就是，太不近人情了。”

“我上次請假她也不批。”

“完全不考慮下屬的感受。”

章主管敲了敲桌子：“大家安靜一下。”

她看向我：“江晚舟，你作為項目經理，是不是應該更多地考慮團隊成員的實際困難？”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辯解有用嗎？

他們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個台階，一個可以順勢發泄不滿的出口。

“對不起。”我低下頭，“是我考慮不周。”

劉婷婷愣了一下，隨即更加得意：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鬧到投訴才承認錯誤。”

宋歌在旁邊輕聲說：“江經理，其實大家也沒有惡意，就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們...”

“我理解。”我打斷她，抬起頭，“我會改進管理方式，更多地考慮大家的實際情況。”

章主管點點頭：“這才對嘛，團隊就應該互相理解。”

她合上文件：“那這事就先這樣，江晚舟你好好反思，大家也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都回去工作吧。”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離開。

劉婷婷路過我身邊時，低聲說：“江經理，以後你可長點心吧。”

我沒有回應，隻是坐在原地，看著他們走出會議室。

晚上八點，我的手機響了。

“江女士，我是龍悅集團技術部的陳總監。”

對方的聲音帶著怒意，“你們技術三組負責的項目嚴重延期，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一沉：“陳總監，我馬上了解情況。”

掛了電話，我看到龍悅項目的方案還沒提交，距離截止日期隻剩三天。

負責人是劉婷婷。

我撥通她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江經理，什麼事啊？”她的聲音裏帶著不耐煩，背景裏是熱鬧的音樂聲。

“龍悅項目延期了，你知道嗎？”

“哦，那個啊。”她漫不經心地說，

“我這幾天心情不好，工作效率有點低，你理解一下嘛。”

“劉婷婷，這是公司的重要項目...”

“江經理，你不是說要改進管理方式嗎？那就多理解理解我唄。”

她笑了，“再說了，這不還有三天嗎？著什麼急啊。”

她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屏幕，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我打開項目方案，開始查看具體進度。

越看越心驚，方案邏輯錯誤，文檔殘缺不全，可以說得上是完全沒做。

這不是三天能完成的，這是要從頭來過。

我坐在工位上，打開電腦，開始重寫龍悅項目的方案。

淩晨三點，我的眼睛已經酸澀得睜不開，但方案還在一行一行地敲出來。

第二天，第三天...

我幾乎沒怎麼睡覺，困了就在工位上趴一會兒，餓了就點外賣。

第三天晚上十一點，我終於提交了最後一版方案。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忙碌了這麼久，終於能休息了。

沒幾秒鐘，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時機第二天的中午。

拿起手機打開公司工作群，看到趙總發了一條消息：

“龍悅項目的方案順利交付，特別表揚劉婷婷小組，大家繼續加油！”

下麵一片點讚的表情。

劉婷婷回複：“謝謝趙總，這是團隊共同努力的結果。”

我盯著那條消息，突然笑了。

然後我打開郵箱，新建郵件。

“林總、王總監：

本人江晚舟正式申訴技術三組相關人員惡意投訴及項目管理問題，具體情況詳見附件。”

《項目組5年考勤異常統計表》

《項目組5年項目完成情況彙總》

《江晚舟個人工作記錄及證據鏈》

我的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停留了幾秒。

然後，我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