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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嶼，你來得正好。”我指了指地上那堆瓷器碎片，“你的小女友，把我媽留給我的汝窯茶具砸了。”

周嶼的目光落在碎片上，臉色變了變。

他知道這套茶具對我意味著什麼。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也是我們沈家傳了數代的珍寶，是我答應過母親要好好守護的東西。

林笑笑躲在周嶼身後，還在不知死活地叫囂：“不就是一套破茶具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讓周嶼哥哥賠給你十套！”

周嶼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回頭低聲嗬斥林笑笑：“你閉嘴！”

然後，他轉向我，臉上擠出一絲歉疚的笑容，語氣卻帶著慣常的理所當然。

“朝汐，對不起，笑笑她年紀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這套茶具......我找人看看能不能修複，修複不了，我賠你一套新的，好不好？”

“賠？”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周嶼，你拿什麼賠？”

“我......”周嶼的表情僵住了。

他似乎忘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他開的公司，他住的豪宅，他開的跑車，甚至他給林笑笑租房、買包的錢，全都是我給的。

他自己，一無所有。

“周嶼哥哥，”林笑笑還在拱火，“你跟她廢什麼話！她就是嫉妒我們是真愛！她一個靠家裏、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你麵前耀武揚威？”

周嶼的臉色在我的注視下，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

他被林笑笑的話刺中了痛處，男人的自尊心讓他無法忍受。

他猛地抬頭，眼裏的歉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怨恨。

“沈朝汐，你夠了！”他咆哮道，“你是不是覺得用錢控製我很有意思？沒錯，我的公司是你投的，我的車是你買的！但你給過我一絲一毫的尊重嗎？你問過我想要什麼嗎？”

“我想要的，是笑笑這樣單純的愛，不是你這種冷冰冰的、帶著施舍意味的感情！”

“今天這事，就算是我不對！茶具我賠！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他說得義正辭嚴，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受盡委屈的悲情男主角。

林笑笑感動得熱淚盈眶，抱著他的手臂，滿眼崇拜：“周嶼哥哥，你太帥了！”

直播間的彈幕也瞬間沸騰。

“周嶼好男人！終於敢反抗資本家大小姐了！”

“嗚嗚嗚這是什麼神仙愛情，為了保護女友，寧願放棄一切！”

“那個沈朝汐，快點放過我男神女神吧！”

我看著眼前這場感人肺腑的鬧劇，手機恰好震動了一下。

是我的首席法律顧問，秦律發來的消息。

“沈小姐，已按您的吩咐，凍結周嶼先生名下所有關聯賬戶，並啟動資產收回程序。他尾號8848的銀行卡已收到您轉入的100元人民幣。”

我勾起唇角，將手機屏幕轉向周嶼。

“兩不相欠？好啊。”

“周嶼，你現在就可以試試，用你卡裏的那一百塊，怎麼賠我一套九位數的茶具。”

周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我的手機，然後顫抖著手掏出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