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西，光華路。

一條能將繁華和落寞能明顯分開的馬路。

林啟文、張強、劉猛、趙武四人騎著摩托車，最先來到這這裏。

“文哥，這邊是郭永昌的地盤，這邊就是龍哥地方......”張強坐在摩托車上，指了指左右兩邊說道。

林啟文目光左右一掃，拳頭杵腦袋，吐道：“這他媽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啊！”

盡管心裏早有準備。

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林啟文心裏一沉。

左邊，屬於郭永昌的地盤，店鋪燈火通明，錄像廳門口海報妖嬈，大排檔人聲鼎沸，單是看著，就能感受那濃鬱的煙火氣息。

反過來，右手邊——一片死寂！

幾家店鋪大門緊閉，卷簾門上鏽跡斑斑。

僅有的兩家亮著燈，一個埋汰的令人發指，另一個他媽的屋裏燈光亂閃，這他媽裏麵要是鑽出來一個人，都他媽以為是鬧鬼了。

這哪是什麼地盤？

跟你媽的鬼城有什麼區別？

“文哥，要不咱們跟龍哥說說，換個地方吧？”張強看著都絕望，跟不要說讓這裏正常經營了。

“換不了！”

林啟文抬腿下車，雙手插兜往前走了幾步，目光反複左右對比。

“王成龍說的那兩個場子在哪？”他越看越他媽糟心，索性不看了，先解決眼前窮的問題。

張強一臉茫然，轉頭看向劉猛和趙武。

“文哥，就那個！”劉猛指著路邊那個最破的卷簾門：“關門那個！”

林啟文順著劉猛手指方向走去。

剛剛站在門口，一股尿騷味，熏得他眉頭緊皺。

單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抬腿準備踹門時......

哢嗒！

卷簾門發出響聲，隨即大門從裏麵被人拉了起來。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穿著褪色的鐵臂阿童木T恤，頂著一頭雞窩亂發。

他看到門前林啟文，愣了一下：“你們幹什麼的？”

一股泛酸的酒精撲向林啟文。

林啟文手掌在麵前揮了揮，強壓著腹中翻滾，說道：“我叫林啟文。”

“龍哥讓我過來恢複這裏的經營。”

草！

青年一聽是龍哥派來的，臉上本就不多的警惕瞬間消失。

他推開林啟文，就在大門旁邊解開褲子撒起尿來，“我還以為你們是郭永昌的人呢！”

嘩啦啦啦！

“不過兄弟，你來到這，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但你也不用太難過......”他抖了抖身體和家夥事，提起褲子。

“在這，雖然沒有跟在龍哥身邊風光，但他媽自在！”

“想幾點起來就幾點起來，隻要這塊地別讓郭永昌占了，沒人管你！”

青年雙手在屁股上蹭了蹭，回到門口推開門，喊道：“起來起來，別他媽睡了，村裏來新人，弄點酒，晚上繼續......”

林啟文站在門口，目光所及，是一片亂七八糟的場景。

地上堆滿了酒瓶子、衛生紙，還有各式各樣的垃圾。

他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而房間裏角落的折疊床上，慢慢騰騰的爬起來幾個青年男女，他們赤著上身，睡眼惺忪的看了門口一眼。

“草了，來就來唄，大呼小叫什麼？”

話雖這麼說，幾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起身。

林啟文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們拿錢給那些女人。

這幫女人根本不介意自己穿沒穿衣服。

收了錢。

就這麼赤裸的起身，慢條斯理的套上褲衩，胸罩......

可當她們看到門口林啟文的目光始終盯著她們時，臉上沒有一絲羞怯，而是罵罵咧咧：“煞筆男人，沒見過女人啊？”

“看看看，看你媽呀！”

林啟文並沒有生氣，反倒是等她們穿好衣服準備離開時，堵在門口問道：“你們去哪？”

“哎呦臥槽！”

為首一個短發女人，年齡也就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她嘴裏罵了一聲，目光在林啟文的身上打量一番，譏諷道：“小夥子，身材不錯，可老娘現在下班了，你要是想跟老娘爽，就他媽拿錢！”

？？？？？

林啟文沒說話，轉頭看向屋裏的幾個青年，問道：“她們不是這邊的‘雞’？”

“兄弟，想啥呢？”

最開始出來尿尿的青年自嘲的嗤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你也不看看咱們這邊什麼逼樣子，雞？他們是郭永昌那邊的人。”

林啟文的臉色噌的一下沉了下來！

連他媽這些人都照顧郭永昌的生意，還能有好？

可他還是忍著沒有發火！

還是那句話，自己來之前怎麼樣，他管不著。

他隻從現在開始。

於是林啟文收回目光，看向短發的姑娘，笑道：“怎麼算價格？”

姑娘心裏一怔，再次多看了林啟文兩眼。

這男人，比裏麵的那幾個要壯實的多，年齡也不怎麼大。

“如果是你的話，姐姐倒是可以給你優惠一點，二十塊錢，陪你一晚上怎麼樣？”女人，也是喜歡老牛吃嫩草的。

尤其是像林啟文這種，看起來就很猛的男人。

“給你們二百！”林啟文瞥了身後張強一眼。

張強會意，從身上掏出兩張百元大鈔。

林啟文將鈔票塞到女人的胸罩裏，手指輕輕一按：“二百，包你今晚，現在回去洗幹淨，我等你！”

呃......

女人輕嚀一聲。

目光百媚嬌羞的盯著林啟文。

“去吧！”林啟文收回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女人渾身一顫，發出輕嚀！

“壞人，人家知道啦，等我哦！”女人扭著屁股離開。

等所有女人離開。

房間裏的幾個青年看著林啟文的眼神好像是看著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冤種。

幾十塊錢的爛貨。

你裝雞毛大款，給二百塊錢！

“兄弟，你他媽有二百塊錢，不如請我們幾個好好吃一頓，給一個賤人？”為首一個短發青年不爽道。

吃？

林啟文臉上笑容驟然消失。

他彎腰撿起酒瓶，猛地砸在地上：“我請你們吃這個！”

砰！

啪嚓！

玻璃渣四濺。

“都他媽給老子聽好了！”林啟文氣勢暴增，大聲吼道：“一個小時！這裏要是不能變成人待得樣子，老子就他媽把你們變成垃圾！”

他抬腳碾碎玻璃碴。

“現在，給老子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