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嗬！

林啟文晃了晃手！

張強幾人鬆開耿旭，讓他重新坐在椅子。

“你要多少，說個數！”耿旭驚魂未定，眼神慌亂的盯著林啟文道。

“看來你也很有錢啊！”

“寧可自己掏錢，也不願意出賣大哥！”

林啟文看穿耿旭的小心思，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的笑道。

“你不是缺錢嗎，隻要拿到錢，是誰的有什麼關係？”耿旭反問。

林啟文突然有點欣賞耿旭愚忠這股勁了。

“我要二十萬！”林啟文報出價格，算是給耿旭忠誠的試金石，同時也能滿足自己的資金需求。

可耿旭聽完後，臉色一沉。

很明顯，他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啟文笑的渾身亂顫，手指帶你這耿旭，像是看一個天真的孩子：“怎麼了？你兜裏沒有這二十萬吧？”

耿旭別過頭。

他眼睛裏沒有了希望，萬念俱灰道：“怎麼都要死，給我個痛快吧！”

“誰說讓你死了？”

林啟文聲音強硬，俯身盯著耿旭，繼續道：“你是覺得出賣瘋子，他會弄死你？”

耿旭轉過頭盯著林啟文沒有說話。

“其實你可以考慮過來跟我混，雖然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未來，瘋子不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

耿旭聽著這話，心裏一陣嘲諷。

今天不過是著了他的道而已，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能幹死眼前這人。

林啟文看著耿旭那副不屑的眼神，慢慢起身，笑道：“行吧！”

“人各有誌，我也不勉強！”

“那現在就談談你要麵對什麼！”

說到這裏，林啟文探出一根手指，道：“第一，帶著我去拿瘋子的錢，你要是怕死，帶著人過來跟我。”

“隻要你到時候槍口向外，我就敢把後背交給你，以後有我的，就有你的。”

旋即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繼續道：“第二，拒絕我！”

他的眼神驟然變冷，“明天中午，我會讓人扒光了你們的衣服丟在市中心人最多的地方，而那些精彩的錄像，不僅會在莞城流通，乃至於全國錄像廳，都會免費得到一份。”

“臥槽你嗎！”耿旭聽完兩個選擇，盯著林啟文破罵。

這兩個條件，就他媽沒有一個是正常人能接受的。

背叛大哥。

要麼丟人現眼。

隨便一條，他耿旭以後都別想在道上混了。

嗤！

林啟文沒有介意，手中鋼管‘當啷’一聲丟在地上。

他轉身徑直走回沙發坐下，閉上眼睛，輕道：“你是聰明人，該做什麼選擇，自己決定！”

“給你五分鐘！”

隨即整個房間陷入死寂。

隻剩下牆上掛鐘的秒針，在滴滴答答的走著......

耿旭坐在椅子，臉色蒼白如紙一般的難看，他內心瘋狂的糾結。

兩條路，哪一條他都不想選。

背叛大哥，將來在道上失去信譽，任何人都能戳他的脊梁骨。

而這時......

沉默的張強給耿旭點了一根煙，“兄弟，抽根煙......”

耿旭抬頭盯著張強。

但還是張開嘴巴叼著煙，猛吸兩口。

反觀張強，靠在椅子上，目光看著門口，像是自言自語：“人往高處走，我當年在少管所，也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

他頓了頓，聲音不高，卻字字砸在耿旭心上，“可文哥讓我覺得，咱們這種人，也能活出個樣來。”

耿旭沉默不語！

隻是一個勁的吸著煙。

最後煙蒂已經燙嘴，時間也所剩不多。

他吐出煙蒂，心中萬千糾結終是化成一聲無力的歎息，抬起頭，目光不在閃躲的盯著林啟文，“瘋子......每天淩晨兩點清賬，錢都放在他臥室的保險櫃裏。”

靠在沙發的林啟文，嘴角終於挑起一抹弧線。

反觀耿旭既然開口，也就不再保留，繼續道：“但瘋子這個人極其謹慎，尤其是在錢上，他家常年有八個心腹輪流看守。”

“他們有槍，硬闖，等於找死！”

“如果隻是想拿錢”耿旭話鋒一轉，眼睛裏閃過破釜沉舟的狠厲，繼續道：“我還有個辦法。”

林啟文猛地坐起身體，目光瞥了張強一眼：“什麼辦法？”

張強會意，繞過耿旭身後，解開他身上勒緊的繩子。

耿旭知道林啟文這是把自己當人看了，繼續道：“每個月五號和二十號，他都會親自去給昌哥送錢。”

“那是他身邊人手最少，最容易動手的機會。”

林啟文猛地起身，看著釘在牆上的掛曆，瞳孔不由一縮——明天？

與此同時。

耿旭身上的繩子落地。

他活動著發麻的身體，心中卻像是什麼枷鎖套在上麵，“瘋子要是知道我背叛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林啟文伸手拍在他肩膀！

“沒聽說過哪個死人會詐屍起來尋仇。”

？？？？？

耿旭腦袋嗡的一下，仰頭，眼神不可思議的盯著林啟文。

林啟文手掌在耿旭肩膀重重拍了兩下，沒做什麼其他解釋，隻是對著張強道：“告訴其他人，他，以後是自家人，誰他媽要是亂來，我他媽親手剁了他......”

這番話聽著粗糲。

可落在耿旭的耳朵裏，卻是讓他心裏一暖。

在瘋子身邊，他隻有跑腿的份，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你這麼信我，就不怕我騙你？”

耿旭疑惑的起身，盯著林啟文問道。

林啟文收回目光，神情平靜的看向耿旭：

“你不是在為我做事，你是給自己選了條活路。”

他頓了頓，語氣透著洞悉的口吻，繼續說道：“我信的不是你的忠心，而是你的選擇，一個能在絕境中選出最好結果的人，該知道怎麼做才能活下去。”

“把你的那些小聰明，用在瘋子身上。”

耿旭臉色一凜。

他終於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栽在林啟文手中。

這人，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他卻能洞察人性最底處的東西。

“瘋子一般幾點去送錢？”林啟文話鋒一轉，直奔主題問道。

“八點，最晚九點。”

林啟文點了點頭，隨即朝著樓下喊道：“韓樂，找個地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