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醒來的宋清菡受到一通斥罵,隻覺得莫名其妙。
她一邊不明所以地問:“你在說什麼?”
一邊抖著手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
昏迷了這麼久,讓她身體上的每一塊骨頭都在抗議,細細密密的疼。
蕭景燁一把奪過水杯,“砰”地一聲重重放在桌上。
水花四濺。
“你的住所距離馬棚最近,馬場的負責人也說,今天隻看見你進出過,所以你難道不應該為此解釋一下嗎?”
哦,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經曆了這麼多事,宋清菡不覺心寒,隻覺好笑:
“你的意思是,我為了害白淺淺,所以才故意挑了一個最小最破最臭的房間?”
蕭景燁微微一哽,房門忽然被推開。
白淺淺含著眼淚,捂著手背上那點即將愈合的擦傷抽泣著進來:
“景燁,你別怪姐姐,她不是那種表麵和善,內裏狠毒的女人,一定是我自己不小心......”
說著就撐不住似的,哭倒在蕭景燁的懷裏。
蕭景燁心疼的拍了拍白淺淺的後背以示安慰,看向宋清菡的眼神陰沉到可怖。
“宋清菡,淺淺得知了你的身世後哭了許久,還表示願意出錢送阿銘去最好的療養院,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好意的嗎?”
最好的療養院。
宋清菡嗤笑一聲,前幾天白淺淺還因為幾百塊的小費而被男人們騷擾。
現在就忽然有底氣說出這種話,錢是誰給的不言而喻。
她笑完,又覺得淒惶。
不久之前,也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拉著她的手,鄭重其事地說“我的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
現在就可以任由別的女人往她身上潑臟水。
宋清菡從未懷疑過真心,可真心真是瞬息萬變。
在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你們覺得是什麼,那就是什麼吧。”
白淺淺見她承認,喜不自勝。
卻又要擺出一副震驚無措的模樣:
“姐姐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和我說啊,怎麼可以......”
卻被蕭景燁不耐煩的打斷了: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錯誤,就不要在這裏礙眼了,滾出去跪著,跪到淺淺消氣為止。”
在路人疑惑,震驚,嘲笑的目光中,宋清菡直挺挺的跪在醫院門口。
粗糲的砂石磨得她膝蓋生疼,可她就是不願意彎腰。
一夜之間,宋清菡失去了愛人,但是她不想再失去僅剩的尊嚴。
一桶冷水忽然兜頭澆下,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白淺淺站在她麵前,樂的咯咯直笑:“你這樣好狼狽哦,好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喂,你知道這是什麼水嗎?”
她戳了戳把頭偏向一邊,不願意看她的宋清菡。
“是我們的事後的洗澡水哦。”
宋清菡陡然瞪大了雙眼。
她的身體搖晃兩下,想要站起來,可是跪久了的雙腿無力。
很快就跌坐在地上,吐了個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