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辭,為什麼要讓我做江嶼川的秘書?別人都誤會我是他的.......”夏瑩的聲音帶著動情後的嬌嗔。
陸宴辭抬起頭,唇邊帶著水光,聲音是溫以寧從未聽過的繾綣:“小傻瓜,放在嶼川身邊,我才能天天看見你,又不會有人懷疑。以寧那邊......也不會注意到你。”
門外的溫以寧,死死地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卻感覺不到疼。原來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比那段視頻帶來的衝擊更要殘酷百倍。
她渾身冰冷,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退後一步,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讓她作嘔的地方。
回到包間,她麵無表情地拿起自己的手包,隻想立刻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剛走到門口,包間門被推開,陸宴辭和夏瑩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夏瑩的臉頰還帶著未褪盡的潮紅,眼神水汪汪的,嘴唇也有些紅腫。
她看到溫以寧,立刻換上歉意的表情。
“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酒量不濟,掃了大家的興了。”她端起一杯酒,笑著走到溫以寧麵前,“陸太太,今天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和你有緣。這杯酒,我敬您。”
溫以寧看著那杯透明的液體,胃裏一陣翻湧。
“我不會喝酒。”她聲音幹澀。
陸宴辭走上前,攬住溫以寧的肩膀,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壓力:“寧寧,夏瑩是新人,不懂規矩,剛才也喝了。你就給她個麵子,稍微抿一口就好,嗯?”
“是啊嫂子,夏美女第一次見你,你就喝一點嘛。”
“辭哥都發話了,嫂子給個麵子!”
周圍的人都跟著起哄。
溫以寧的目光掠過陸宴辭那張看似深情的臉,又落在夏瑩那隱含得意的眼神上。她突然覺得無比疲憊,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她接過酒杯,在眾人的注視下,仰頭將一整杯辛辣的白酒一飲而盡。酒水從喉嚨一路灼燒到胃部,翻起一陣劇烈的絞痛。
她想起剛結婚時,有一次聚餐有人勸酒,陸宴辭毫不猶豫地擋在她麵前,語氣寵溺而堅定:“我太太胃不好,不能喝酒,這杯我代她。”
如今他卻為了夏瑩的麵子,讓她喝酒。
胃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冷汗瞬間浸濕了她的後背。
她放下酒杯,不再看任何人,低聲說:“我不舒服,先走了。”然後便捂著胃,腳步虛浮地朝外走去。
晚風裹著寒意,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寧寧!”陸宴辭追了出來,拉住了她的手臂:“你生氣了?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喝酒的。胃是不是又疼了?”
這時,夏瑩也跟了出來,楚楚可憐地說:“陸太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不能喝酒,都是我不好......”
溫以寧看著眼前這對男女,隻覺得無比諷刺。她想甩開陸宴辭的手,胃部的絞痛卻讓她使不上力。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失控般朝著酒店門口的人行道疾馳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陸宴辭的臉色驟變,他下意識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將站在他側後方的夏瑩緊緊地地攬入懷中,迅速背轉過身,用自己的脊背對著來車的方向。
而溫以寧被他不經意的動作推了出去。
“砰——!”
溫夕寧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她的身側,劇痛瞬間席全身。她像一片飄零的落葉,被輕易地撞飛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在冰冷堅硬的柏油路麵上。
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轉。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後看到的,是陸宴辭緊緊抱著夏瑩,低頭焦急檢查她是否安好的側影。
原來,在生死抉擇的瞬間,他的本能是選擇夏瑩。
她閉上眼睛,最後一絲光亮,也隨之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