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認為林疏影和新晉首富顧臨舟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其實隻有林疏影知道,她隻不過是想讓沈硯辭再注意到自己罷了。
她賭得便是自己十分出眾的容貌,能稍微打動陌生男人的保護欲而已。
而出頭冒尖,反擊的下場,便是一到家林疏影就生生挨了林語心狠狠的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甚至沒有引起父親一點點的注意。
林疏影捂著火辣辣的臉,低頭自嘲一笑。
也是了,指望一名不負責的父親做什麼?
“林疏影,這一巴掌是打你工作失誤搞砸了公司的交流會。”
讓她沒想到的是,林語心竟然編出這麼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來扇她巴掌。
以前可是想抽就抽,哪有什麼理由。
繼母倚靠在沙發上,嗑瓜子看著這一幕,舒服地讓父親彎腰洗腳。
父親上門女婿,在這個家裏沒有話語權,還敢出軌林疏影的母親,害了她們一輩子,也逆來順受了一輩子。
林疏影認錯:“是我的失誤,希望姐姐能在姐夫麵前為我求情。”
“姐夫”兩個字一出,林語心的臉色稍微變了變,默默揚起了頭。
可很快,林語心又恢複了嚴肅的樣子,伸手捏著林疏影的下巴,緩緩警告:“你也知道他是你的姐夫,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就不要有。”
林疏影乖巧點頭。
“對了,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顧臨舟?”她問了一句。
此時林疏影腦海裏想起了下午躲在男人身後時聞到混著老寺廟內陳舊冷檀香。
見林疏影沒回答,林語心從包裏掏出一張請柬:“這是一張私人聚會的請柬,裏麵的人非富即貴,也不要說我這個當姐姐的沒幫你。”
顧臨舟是新貴首富,本市還有誰比他更富貴?
林語心的心思不言而喻。
但林疏影還是接過了請柬:“謝謝姐姐。”
隻要她能到待在林家查找媽媽的死因,林疏影便會老實聽話。
次日,林疏影穿著白色禮服,沒有過多的繁瑣的裝飾,可站在那裏,就像個端莊的富家千金。
沈硯辭見到她踏進宴會大門的那一刻,呼吸便一滯,此後便刻意挪開視線。
在場的男人紛紛都在議論著那位美顏不可方物的新麵孔。
可林語心便帶著林疏影徑直走到了一名肥頭大耳的男人麵前。
“林疏影,他是家中獨子,手裏握著眾多資源,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呢。”
男人早已忍不住,話一落,他便將手搭在林疏影的肩膀上。
那一瞬,沈硯辭便加重了握著酒杯的力度。
林疏影受不了男人的行為,後退一步,朝著男人禮貌微笑:“先生,請您自重。”
怕是男人喝多了不少,酒精上頭,見她拒絕,惱羞成怒下一把拽住林疏影的手腕:“什麼貨色,伺候本少爺還不願意?”
“一個月一百萬零花錢,跟不跟我?”
林疏影搖頭,隨後抽手,卻發現男人力氣很大,她掙脫不掉。
在眾人的哄笑聲下,兩人來回掙紮,林疏影猛地使出全身力氣甩手,狠狠撞到了旁邊的玻璃窗上。
頓時,一聲巨響。
玻璃碎片劃傷了林疏影的胳膊,鮮血順著小臂的弧度滴在白色禮服上,先是小滴的紅點,隨後很快暈開,鮮血淋漓。
她吃痛隱忍,而男人卻埋怨晦氣離開。
林語心聽到動靜後趕來,一通責罵:“活生生的好機會都被你自己作沒了,滾過去給王先生道歉!”
“不聽我的話就滾出林家!”
這話精準地戳到了林疏影的命脈上,她捂著被玻璃劃傷的胳膊,緩緩朝著男人走去。
男人端著酒杯,上下打量著林疏影,見女人祈求原諒,他玩味一笑:“我的皮鞋被你的血臟了。”
聚會裏的公子小姐最喜歡這種戲碼,在他們眼中,林疏影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女伴。
“跪在地上,擦鞋。”林語心出聲一句。
林疏影紅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眼裏滿是不甘,可母親死得實在蹊蹺。
她跪下去的動作很慢很沉,渾身憋著一口氣。
直到膝蓋即將落到地板上的那一刻,一隻手握住了林疏影的胳膊將她拽起。
“這種低賤的女人弄臟了地板也不值,要羞辱,王總把她關在房間更好。”
沈硯辭說話時氣息很輕,可每個字都沉得像鐵塊,重重地砸進了林疏影的心。
她怔怔地看著男人,指尖的溫度在一瞬間涼了下去,連帶著臉色都開始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