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和還想說些什麼被陳辰打斷道:“小孩子,不必計較她說的話,以前我確實是這樣!”
說完,陳辰心裏歎氣,自己這形象真是爛透了,也就老爹還把他當個寶。
“不過......等他從山上下來,雖說沒有燒雞,但總能有隻野雞吧?晚上就吃燉豬肉了。”
陳辰放下碗,抬頭說:“爹,我去趟後山。”
陳兆言皺起眉:“你去後山幹啥?”
陳和也開口:“才下過雪,山路不好走,你最近別出門了。”
“我去山上轉轉,要是能弄到點野味,晚上就能吃肉了。”陳辰解釋道。
陳和急了:“你說啥胡話呢?你連弓都拉不開,還打獵?”
“我就碰碰運氣,不行就打點柴。”陳辰說完就往門外走。
“你給我回來!”陳和壓根不信他是去打獵,起身一把抓住陳辰的衣服。
陳辰拽了兩下沒拽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
幹脆回頭瞪了陳和一眼:“別管我!”
他從小好吃好喝養著,年紀不大,個頭卻比陳和高出一截。
這一瞪眼,陳和竟被他瞪得倒退了兩步:“你......你別讓爹擔心行不行!”
陳辰看向坐著的陳兆言,老爹也正撐著拐杖想站起來。
他最後隻說了句:“爹,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就出了門。
陳兆言歎了口氣,還是喊住了他:“小辰,外邊冷,芬芳啊,趕緊把那件羊皮褂拿下來給小辰。”
每年冬天陳兆言穿著上山,比普通棉襖暖和得多。
陳辰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羊皮褂,沒等王芬芳去拿,就走過去拿下來,邊穿邊說道:“我天黑前就回。”
那羊皮褂用現代話說就是皮草,既保暖又值錢。他裹上羊皮褂,頂著風出門了。
陳和看著他走遠,重重歎了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陳兆言拄著拐杖,慢吞吞地挪回自己房間。
陳誌文盯著陳辰的背影問:“爹,小叔去打獵,能帶肉回來嗎?”
他還記得,爺爺以前還能上山打獵的時候,家裏時不時能吃上肉。就算是沒人要的下水,那也是帶著肉腥味。
可自從爺爺傷了腿,家裏就再沒沾過葷腥了。
陳瑤芳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小叔就算打了肉,也不會分給我們吃。”
“哦,對。”陳誌文撅起嘴,“小叔真壞。”
陳和臉一沉:“不許這麼說你小叔!沒規矩!”
“你還凶孩子!”羅秀雅趕緊把兩個孩子摟進懷裏,“你也抽空上山看看,多打點柴。這天越來越冷了,弄到縣城還能換幾個錢。”
“知道了。”陳和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本來也這麼打算的,但現在心裏最急的是借糧。
借糧......這年頭,隻能去找村裏的劉麻子去借了,也就他家有餘糧往外借。
可利息高得嚇人,還得拿田地去押。
要是明年還不上......少了一畝地,那得被罵成是敗家子。
陳兆言進了屋,羅秀雅和王芬芳起身收拾碗筷,壓低了聲音:“芬芳啊,你說三弟會不會把羊皮褂拿去當了?那襖子值不少錢呢。”
王芬芳還沒開始說話,倒是陳和猛地一驚:“他肯定不是上山,是進城!我去追!”
陳和說完就往縣城追,陳辰卻是真往山裏走,倆人當然碰不上麵。
離村子最近的是後山。
常有獵戶上山打獵、砍柴。
如今靠村子的這一麵,樹都快砍禿了,獵物也少得可憐。
等陳辰走到後山腳,太陽都老高了,早過了巳時。
他四處瞅了瞅,因為剛下雪,沒那麼快融雪,所以雪地上沒有什麼動物腳印,要想打獵比登天還難。
好在他今天不是來打獵的,不然得空手而歸。
今天要幹的,就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在這裏等野豬“自殺”。
跟著記憶,陳辰確定了方向,就朝著骨牌指的地方走。
沒走多遠就到了後山北邊。
這邊向陽,雪開始化了,反而比別處更冷。
陳辰走近了,看到雪地上亂七八糟的兔子腳印。
“全是兔子印,這附近怕是有個兔子窩......要是能做幾個陷阱,能夠吃幾天。”
理想是美好的,顯示是骨感的,這想法也隻是想想,因為他不會。
要想弄陷阱,還得回去問老爹,這方麵在大田村他爹敢說第二沒說說第一。
他暫時不管那些腳印,直接走到骨牌顯示的那棵大樹底下。
他仔細看了看,才隱約看到一撮棕褐色的毛露出來,他趕緊上前一把抓住。
一隻凍得硬邦邦的野雞被他提溜了起來。
陳辰臉上露出喜色,高興道:“這雞挺肥的,有四五斤左右,看來今天能給家人添點葷腥了。”
在侄子侄女麵前,也能挺直腰杆了!
陳辰用繩子把野雞往腰上一掛,沒急著走,又低頭瞅了瞅地上的兔子腳印。
幸好剛下過這場雪,腳印看得清清楚楚。
他順著腳印一路跟,最後在一棵大樹邊上停下了。
樹根那兒,扒拉開枯黃的幹草,下麵藏著一個土洞。
“找著了。”陳辰咧了咧嘴,撿了塊石頭擱在洞口:“做個記號,明天來下套。”
他站起來看看天,時間還早,就打算打點柴。
住在山裏的人打柴,隻能撿樹枝、枯木頭、落葉。
要是沒官府的準許砍活樹,那是要進去勞改的。
後山樹雖然不少,矮的地方都光禿禿的,想多弄點柴就得爬樹,打柴其實是個力氣活兒。
陳辰到底是個新手,忙活了快一上午,也就弄到一小捆。
他從腰上扯了根布條捆好,剛想扛著下山,身後有人喊:“陳辰?”
陳辰回頭一看,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那人穿著一身滿是破洞的棉襖,手揣在袖筒裏走過來:“真是你!你沒事啊?還上山打柴了!”
“馬二熊?”
陳辰認出是他,眉頭就皺起來了。
馬二熊比他大兩歲,算是原主以前一起混的狐朋狗友。
可陳辰腦子裏記得,這家夥最常幹的事兒,就是攛掇陳辰偷家裏的東西去換酒換肉,然後他跟著蹭吃蹭喝。
他還在明裏暗裏表示想要他二嫂給他玩玩,原主雖然混賬,但是這件事卻重來沒有答應過他,因為馬二熊事有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