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攝像頭清晰地將801客廳裏的一切傳回我的手機。
我看著柳清禾和顧言之在那個小小的公寓裏,上演著一幕幕惡心的戲碼。她像個女仆一樣伺候他,給他喂飯,擦臉,甚至端屎端尿。
顧言之則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切,時不時還會對她發脾氣。
“言之,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柳清禾摸著顧言之的額頭,滿眼擔憂。
顧言之咳嗽了兩聲,虛弱地靠在沙發上。“老樣子,這破身體,我看是好不了了。”
“別胡說!”柳清禾立刻打斷他,“我找大師算過了,大師說,隻要借運成功,你的病就一定能好!”
借運?我皺起了眉頭。
“那個姓陳的,最近沒起疑心吧?”顧言之問。
“沒有,”柳清禾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屑,“他蠢得很,我說我懷孕了,他就信了,現在把我當祖宗一樣供著呢。”
“那就好。”顧言之滿意地點點頭,“清禾,委屈你了,等我好了,我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你娶回家,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柳清禾的眼睛亮了,她依偎在顧言之懷裏,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言之,我什麼都不求,我隻要你好好的。”
我關掉視頻,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借運,靈車,懷孕。這些看似不相幹的線索,在我的腦海裏逐漸串聯起來。
我終於明白,柳清禾為什麼執意要用那輛靈車接我。她不是在接我,她是在用我,給顧言之續命!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嫁給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她看中的,根本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運”。
可惜,你算錯了一件事。我陳朗的運,不是那麼好借的。
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親手把自己送進真正的墳墓。
我給薑月打了個電話。“計劃可以開始了。”
第二天,我“出差”回來了。我刻意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開始晚歸,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
柳清禾的忍耐,終於達到了極限。
她在我洗澡的時候,翻了我的手機。然後,她看到了那些我和薑月“親密”的聊天記錄。那些露骨的稱呼,那些曖昧的對話,還有那張薑月穿著浴袍,背景是我出差時住的酒店房間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