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下班後，我特意提早回家。

係上那條她去年送我的深藍色圍裙，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紅燒排骨、清蒸魚...配上勃艮第紅酒都是李欣的最愛。

餐桌上擺著新鮮的白玫瑰，銀質燭台映著暖光。

一切都按照我們往年慶祝結婚紀念日的慣例布置。

可約定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李欣才姍姍來遲。

她站在玄關，衣服和頭發都有些淩亂。

神情極其不自然。

看著她的神情，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攥了一下。

她忘了。

五年前的今天，也是在這個客廳，我們交換了戒指。

那時她說每年今天都要拍照留念，直到我們變成白發蒼蒼的老頭老太太。

頭兩年，她甚至會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偷偷準備禮物。

而如今，這份她曾經視若珍寶的儀式感。

似乎已被徹底遺忘。

我吞下一股澀意。

笑著上前接過她的外套和公文包，動作自然得像往常一樣。

“看來某人是真的忙忘了。”

她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地捂住嘴。

眼中瞬間堆滿刻意的歉意。

“天啊！結婚紀念日！老公，對不起對不起。”

“最近忙著那個報告，會議一個接一個，我真是忙暈頭了。”

她邊說邊湊上來，給了我一個擁抱，語氣嬌嗔。

我卻在她身上聞到了一種自己從不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她一個勁地主動給我斟酒。

甚至提到我一直想買的限量版手表，提出自己托朋友去國外買。

當做忘記紀念日的補償。

我並沒有表態，想看她想搞什麼名堂。

酒過三巡，她臉上泛起紅暈。

她站起身，走到我身邊直接坐在我懷裏。

“老公，聽說你今天把陳默調去了市場部？”

我酒醒了一半，她終於還是按耐不住了。

她用手摩挲著我的臉，暗送秋波。

我卻覺得惡心，躲開她的手。

“他是你的初戀？你沒告訴我。”

她花容失色，仿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揭穿。

“你從哪聽說的...而且，我對他早就沒感情了。”

“你這麼優秀，還怕他搶走我嗎？”

李欣強撐笑容解釋。

我忽然明白了她今晚異常熱情與體貼的意圖所在。

不是為了彌補遺忘紀念日的愧疚。

而是為了給她的初戀“官複原職”。

甚至不惜利用這個本該充滿溫情的夜晚。

心底最後一絲僥幸被徹底澆滅，隻剩下冰冷的失望。

我強忍怒意，一口飲光杯中酒。

手機正好響起，是私家偵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