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一次通過打架撒潑成功從黃牛那搶來專家號,
鼻青臉腫的我撓了撓因為化療剃光的頭,笑著數客戶給的小費。
一臉傷的黃牛罵罵咧咧離去。
“媽的,要不是看你是個短命鬼,我弄死你!”
我一臉無所謂——
因患癌被監獄提前釋放後,我隻能靠久病成醫當起“潑皮陪診”。
拚一身傷拿到小費,才能維係見底的生命,撐到那場世紀婚禮。
我相信,真千金孟清荷即使將我以詐騙罪送進監獄,也搶不走專情於我的未婚夫。
等我攢夠錢穩定病情,蓄起長發,就會出現在他麵前,做最美的新娘。
“請問,是‘鬥牛士’小姐嗎?有個號想請你搶一下。”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渾身一僵。
轉過頭,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掩著鼻子,滿眼鄙夷,
口中卻是對下等人疏離高傲的禮貌。
看到我,他也一怔,又自嘲地搖搖頭。
“可笑,差點把你認成孟婉兒,明明她還在監獄。”
隨手遞來一遝誘人的小費。
“我需要最省力的婚前檢查路線,我未婚妻的腳嬌嫩,走不了太多路。”
可為了多活一天等到這場婚禮,這麼大的醫院,我每天要走幾十遍。
隻是,我等的人,沒有等我。
眼前最愛的鈔票,失去顏色。
我紅著眼,低下頭,不敢讓他看清臉。
“對不起老板,單滿了。”
他淡淡點頭,看向手下。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留著會幫別人搶清荷的號,除掉吧。”
1.
我眼底一涼。
陸挽風果然還是那副霸道模樣。
隻是曾經這副高冷霸道,隻為我一人撐腰。
有綠茶在豪門晚宴陰陽我,第二天他們企業就上了破產名單。
有人在拍賣場點天燈,搶了我心愛的項鏈,從此拍賣行的天燈隻能姓陸,項鏈當晚如數奉還,外盒上還沾著斑斑血跡。
盛夏海島上,我嘀咕一句天熱,一小時後耗資千萬的人工降雨炮彈齊發,獨為我天降甘霖,驅逐暑氣......
陸挽風對孟家千金的霸道專寵,成了霸總小說都不敢下筆的劇情。
直到那一天,陸挽風出差國外,孟家迎回了真千金孟清荷。
我這假千金成了詐騙犯,僅一晚就在鈔能力下,鋃鐺入獄。
可我不怕,我知道陸挽風回來,必然鬧得天翻地覆,踩著七彩祥雲將我從囹圄中風風光光迎回家。
這一等,就是一年,直到我因病提前出獄。
我仿佛意識到什麼,卻又不願深想。
我摩挲著胸前那串他為我搶來的獨一無二的項鏈,嘴角苦澀。
幾個保鏢黑壓壓圍上來,混跡底層這麼久,我早就學會下意識的嬉皮笑臉。
曾經被陸挽風捧在手心不可一世的小公主,麻利地跪在地上舉手作揖。
“老板,別生氣,我給您太太搶就是了!”
畢竟,為別人活太久,至少死,也該讓我自己做一回主。
手下麵露遲疑,看向老板。
陸挽風眼皮都沒抬,一臉無所謂。
“那就留著,我太太滿意的話,倒是不必死。”
對手機另一側,卻是熟悉的柔情。
“清荷,安排好了,記得穿最舒適的鞋,畢竟還要走路,別累到腳。”
一個身影突然竄出,攔在他麵前。
“老板,這瘋婆子也是二道販子,專家號都從我手裏搶的!
這單我接了,小費減半,包您滿意!”
原來被我打跑的黃牛並沒有走遠,偷聽到經過,為報私仇半路截胡。
陸挽風瞥了我一眼,雲淡風輕點了點頭。
“也好,她這個樣子,怕嚇到清荷。
若不是那個國際婦科專家號有錢都掛不到,也不會找你,浪費時間。”
黑衣人再次衝上來,好在和黃牛鬥爭的這幾個月,我已身經百戰,幾個騰挪躲過他們的圍捕。
背後傳來黃牛的嘲諷。
“跑什麼,反正你那癌症也沒幾天活頭,早死早托生!”
我咬牙拿出打架的狠勁,一個閃身從縫隙裏鑽出去,給了看熱鬧的黃牛一耳光後,直奔巷口而去。
剛要離開的陸挽風看我激烈反抗,蹙起眉。
在他麵前,沒人靠掙紮就能躲過製裁。
他起腳絆倒我,伸手捏住我脖子,冰冷的眸子裏盡是厭棄。
“這麼醜,活著也很辛苦吧?”
一年前在機場送別時,他明明捧著我的臉,滿眼深情。
“這麼美,好在隻屬於我。”
兩段記憶重合,化成一地尖利的碎片,紮的心中生疼。
我嘴角泛起冷笑,一把沙子撒向他的臉,趁他以手格擋,一溜煙跑沒影。
黑衣人剛要追上去,卻被陸挽風厲聲叫住。
回憶起剛才看到我脖子上那條獨一無二的項鏈,他聲音顫抖。
“她怎麼會有......孟婉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