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家對未進門的許雅,都很喜歡。
飯桌上,太夫人臨時起意把腕上的雞血紅鐲子摘下來,送給了未來的孫媳婦。
傅硯洲置身事外。
現在無數個聲音讓他結婚生子,許雅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就是讓他提不起興趣。
娶了許雅,如所有人的願,唯獨不如他的心意,不情願被婚姻束縛。
吃好飯。
傅硯洲叫來許雅。
許雅別過散落下來的發絲在耳後,溫柔又恬靜的笑容,露出幾顆牙齒,都好像是提前排練過的。
“今天有個孩子把你裙子弄臟了?”
傅硯洲主動詢問今天發生的事。
許雅詫異,“她真的找到你那兒了?”
許雅琢磨不對勁,底層後勤部員工,是怎麼做到隨時去見總裁。
她故意說出傅硯洲,以為薑霧不會去對峙,也沒有這個本事能直接找總裁溝通,除非她想丟掉工作。
許雅疑惑,“後勤部的員工,怎麼進到總裁辦公室,膽子這麼大?”
傅硯洲不耐煩,“你鋪墊這些的意義是什麼?裙子的事就這麼算了吧,一件衣服而已。”
他不想看到薑霧硬逞強的樣子,許雅每件衣服都不便宜,薑霧賠償不起。
他對薑霧話是那麼說,總不能真的扣她薪水還賬。
不給她留活路,她還要生活。
“女孩子沒有家教,家裏沒人教育,出社會自然會有人教育,這不光是一件衣服的事。”
許雅開始數落起孩子,“我也是為了讓小姑娘長長記性。”
傅硯洲覺得小家夥蠻可愛的,很有禮貌,臨走時對他鞠的一躬,差點把他送走。
在許雅這兒就成沒家教了。
“你倒是好心,裙子我來賠給你,這件事就這麼結了,不要找他們麻煩。”
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傅硯洲不願意浪費這麼多時間。
許雅懷疑更深,“你為什麼要幫母女倆?傅總對每個員工都那麼善解人意麼。”
她不相信,這能是傅硯洲這麼寡淡的人,會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傅硯洲低頭點煙,白色的煙霧繚繞,遮住諱莫如深的眉眼,“還沒結婚呢,就開始管東管西了?”
許雅眉心輕擰,心裏揣測,這個薑霧到底是什麼背景,能讓傅硯州親自來替她求情。
…
隔天,薑霧收到調職書,她被重新提拔到了秘書部。
薑霧不可置信,傅硯州為什麼會突然又把她調回身邊。
這種陰晴不定的男人,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薑霧去到辦公室。
在門口等著,聽到裏麵低沉的嗓音隔門傳出。
“進。”
薑霧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
“為什麼?”
辦公室隻有她跟傅硯洲。
薑霧說話也沒了顧忌,“為什麼讓我重回秘書部,我在後勤部已經習慣了。”
薑霧已經下定決心遠離傅硯洲,如果重新回到他身邊工作,怕自己心態調整不好。
她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如果被許雅察覺出風吹草動,許家她得罪不起。
“死掉的鴨子都沒你嘴巴這麼硬,我再不救你,很快你連後勤部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傅硯洲從電腦裏調出薑霧上個月的工資條,“遲到早退,全勤獎沒有,加上扣的工資,一個月到手三千塊,夠你女兒去國際學校的?”
“歲歲過敏體質,上個月生病,沒有人照顧她,我隻能經常請假。”
薑霧不指望傅硯洲能理解。
“沒人照顧她,然後再生一個就有人照顧了?是被裹小腳了還是裹腦子了,非要生個男孩給別人家延續香火?生那麼多幹嘛,九子奪雅迪?”
傅硯洲昨晚不知道怎麼,滿腦子都是薑霧準備生二胎的事。
薑霧跟他的時候怕的要死,套子隨身帶著。
他哪怕不願意戴,薑霧也得爭取,最後的時候,總想把他給推出去,讓他弄在外麵。
現在薑霧又迫不及待的給剛出監獄的老公生孩子,差別對待。
對比下來,合法夫妻就是不一樣,他這個姘頭不吃香。
“你結婚不也是為了繼承香火。”
薑霧一句話,傅硯洲扔掉正準備簽字的文件,“不應該?”
“當然應該,傅總家大業大,是需要繼承人。”
傅硯洲調侃,“那你呢,生下來準備留著擼網貸啊?”
傅硯洲一句話,就能把薑霧的自尊心撞的支離破碎。
她低微的人,生出的孩子就是劣質的,說不定他也是這麼想歲歲的。
傅硯洲起身走到她身邊,看薑霧皺緊的眉頭,長指碰上她的眉心。
薑霧像是觸電似的往後躲。
連這樣的舉動,薑霧都跟躲瘟神一樣躲著,想到自己又是個替身,傅硯洲心生不滿。
他正色道,“你別想太多,我們兩個之間,除了上床也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
薑霧心被撕碎出裂孔。
傅硯洲非要捅刀子,為這段偷情,來一場結束總結嗎?
“那我應該怎麼想?無緣無故把我調回來,讓我繼續在您眼皮子底下礙眼。”
“許雅任性跋扈,心思又多疑,因為昨天的事,我問過她......她的反應有些激動,你暫時先留著身邊,至少可以保你周全。
薑霧不相信傅硯洲的話,?“如果真像你說的,你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你那麼浪蕩,懂事乖巧的才適合你。”
“不娶她,難道還娶你?”傅硯洲懶得周旋,語氣蓄滿不耐。
傅硯洲字裏行間的傲慢,薑霧臉頰發燙,冷刀子在臉上劃,“我沒這麼想過。”
傅硯洲黑眸灼灼的盯著她,“真沒這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