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雪見淡淡開口:“外麵有人影,我開窗查看的時候,他自己跳進來。”
說完她聳聳肩,“意圖不軌,被我紮暈了。”
厲雲鶴的頭頂還紮著針,房間內除被褥外,其他物品整齊。
這個情形,的確不像是發生過什麼。
李管家與其他傭人交換了個眼神,他立刻躬身致歉:
“抱歉,大少夫人,三少素來行事魯莽,不守規矩,此事我明早一定會如實稟告老夫人,請老夫人來定奪。”
說罷,李管家示意傭人們將厲雲鶴抬出去。
蘭月見剛想跟著出去,就聽到蘭雪見再次開口,“李管家等一會兒。”
對方停住側身後,蘭雪見說道:“我記得走廊上是走監控的吧。”
“剛才厲雲鶴闖入時,我本想開門出去,卻發現房門竟從外麵反鎖了......”
“這件事,還希望李管家一起稟報老夫人。”
蘭月見臉色“唰”地一變:“姐姐,會不會是你情急之下沒打開?誰會這麼無聊,大半夜反鎖你的房門?”
蘭雪見沒看她,眸子掃向李管家。
後者躬身開口,“大少夫人放心,明早我會讓人徹查。”
眾人離去後,蘭雪見卻徹夜未眠。
厲雲霆是真的醒了,還是隻是曇花一現呢?
她心裏有疑慮,於是刻意隱瞞了此事,未向任何人透露。
不過,天剛蒙蒙亮,她便即刻喚來關鳴,將昨晚的情形一一告知,並囑咐他趕緊去請厲老夫人過來,至於其他人,暫時不必聲張。
厲老夫人聽聞消息,又驚又喜,立刻帶著莊醫生匆匆趕來。
房門一關,厲老夫人便緊緊握住蘭雪見的手,急切問道:
“小雪,昨晚的事我已聽說了,那混小子我一定嚴懲。你快告訴奶奶,雲霆他......他當真醒了?”
蘭雪見激動點頭,壓低聲音:
“是的奶奶,昨晚霆哥不僅醒了,還站了起來,開口說話了,厲雲鶴頭頂那根銀針,就是他精準刺入的。”
厲老夫人聞言,激動地抓住莊醫生的手腕:
“莊醫生!你聽到了嗎?雲霆是不是很快就要徹底醒了?”
莊醫生半信半疑,連忙握住厲雲霆的左右手,仔細診了脈,眉頭微蹙:
“大少......當真醒過?可從脈象來看,依舊毫無蘇醒的跡象啊......”
蘭雪見肯定道:
“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絕不會錯。厲雲鶴也看見了,他可以作證。”
莊醫生沉吟道:
“按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昨晚那種極端刺激下,大少或許是受此激發,暫時突破了身體的限製,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蘭雪見眼睛一亮:“這麼說,隻要經常給他類似的刺激,或許他真的能醒過來?”
答案是肯定的。
上一世,她就親眼見證過他的蘇醒。
那時,厲老夫人嫌舊保姆不盡心,另尋了個年輕保姆。
沒想到那保姆竟貪戀厲雲霆的美色,趁他昏迷不醒,意圖不軌。
他一氣之下,竟就此醒了過來。
“色誘”二字驀地跳入蘭雪見的腦海。
她猛地一拍腦門:“我想到辦法了!”
厲老夫人與莊醫生異口同聲:“什麼辦法?”
這......這叫她如何說得出口。
蘭雪見麵色瞬間漲紅,隻得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再也說不出話來。
厲老夫人何等精明,見狀頓時明白了七八分,不由得開懷大笑,伸手輕點了點蘭雪見的額頭:
“你這丫頭——”
她端詳著蘭雪見,眼底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欣賞。
自從這丫頭嫁入厲家,雲霆身上總是清清爽爽,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許多,連印堂都亮了幾分。
起初,她還以為這丫頭是個沒心沒肺的,不成想,她不僅頗有主見,行事說話也沉穩得體,絲毫不像外界傳聞那般不堪。
倒是有幾分蘭家大小姐的風範。
反觀那蘭月見......表麵端莊嫻雅,骨子裏卻透著一股狐媚勁兒。
到底是正兒八經的蘭家血脈,那份氣度,是旁的野路子如何也模仿不來的。
厲老夫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蘭雪見擔心打草驚蛇,又低聲祝福厲老夫人:
“奶奶,霆哥昨晚醒來這件事,您囑咐下三少,暫時先別和任何人提起。”
厲老夫人眉眼愈發溫和:“你啊,和我想一塊去了。”
這時,門外傳來蘭月見的聲音,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
“厲奶奶,您在雪見姐姐房裏嗎?”
厲老夫人沉聲應道:“進來吧。”
蘭月見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清香四溢的蓮子百合粥。
她笑意盈盈:
“厲奶奶,我今早特意起了個大早,給雲帆哥哥燉了些蓮子百合粥醒酒。想著這粥凝心安神,特意給您也做了一份。”
厲老夫人眸光淡淡掃了她一眼:“有心了,放那兒吧。”
老太太對她的態度,明顯不如往日那般熱絡......
蘭月見心中掠過一絲疑慮,抬眼間,正瞥見蘭雪見與老太太手牽著手,姿態親昵。
她捏著托盤的手指猛地一緊,一股不快迅速湧上心頭。
她依舊不動聲色,將蓮子百合粥放在一旁的桌上,走上前來。
“莊醫生也在,是在為姐夫診病嗎?”
蘭月見親昵搭上蘭雪見的肩膀,“姐姐,你瞧你,眼下都有黑眼圈了,還在為昨晚的事煩心吧?”
沒等蘭雪見開口,蘭月見看向厲老夫人,又說:
“厲奶奶,昨晚的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姐,雖然她之前和三少喝過幾次酒,但都是結婚前的事。昨晚三少來她房間,肯定是三少自己的主意——”